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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介石看到行政院的這個決議大發雷霆,立刻召集由陳果夫、陳立夫在內的所有南京國民政府的行政院、司法院、考試院、監察院等高階官員在總統府召開重要會議,商榷故宮文物南遷事宜。 會議室裡坐滿了南京國民政府各部門重要官員,個個表情嚴肅。一幅巨大的中國地圖掛在總統位置的正後方。地圖上標有紅綠藍黃四種顏色的線條:紅色代表國民政府中央軍,藍色代表共產黨的軍隊,黃色則表示日軍,綠色的代表不聽中央調配的各地軍閥。總統蔣介石威嚴地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環視了一下到會的諸位,厲聲說道:“各位同仁,現在國寶運出了北平。情況非常危急,我已經調遣五十路軍、五十一路軍去保護國寶了。國寶到底現在該怎麼辦,大家一定要拿出主意。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爭論,沒有時間打架了……必須拿一個很好的意見出來。”會議室裡靜悄悄的,眾人揣摩著總統的心思,都一言不發。 突然在座的一位年長的文官放聲痛哭,大叫著:“中華大地為什麼沒有國寶的藏身之地?想不到我列祖列宗幾千年傳下來的家底,到了這時竟有如此厄運…… ”聽到這樣的話語,在座的諸位都不免神情陰鬱下來。蔣介石輕輕地揮了揮手,讓守衛將這位老人扶了下去。 老者的痛哭流涕顯然刺激了大家的情緒,國防部的一位軍官站起來,激動地說:“為什麼不打日本人?如果沒有日本人,國寶豈能遷出北平?蔣先生,當前最大的任務是抗擊日本人,我願率我的部下北上與吉鴻昌一同抗擊日本人。”話音一落,其他幾位國防部的軍官都跟著附和:“當前如果不抗擊日本人的話,國寶將無藏身之所。國寶系中華之精神,我也願率我的部隊北上與吉鴻昌一道,與日軍決一死戰!” 看著眾人激動的神情,蔣介石不緊不慢地說:“和平未到完全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亦不輕言犧牲。打日本人,江西赤匪怎麼辦?如國家已至非犧牲不可之時,自必決然犧牲,抱定最後犧牲之決心。現在有英美等強國支援,日本人算什麼?現在汪精衛與何應欽正與日本使節交 涉…… ” 蔣介石有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在“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下,一方面加強對湘鄂贛中共蘇區的第四次“圍剿”,另一方面派出黃郛、何應欽在北平與日本代表頻繁接觸。為了表示和談的誠意,汪精衛竟然提出,要讓因躲避戰火而南遷的國寶重返故宮,以促華北的和平。 可是故宮國寶究竟應該去哪裡呢?會上依然沒有一個準確的結果。 晨光下,北平火車站佈滿了荷槍實彈計程車兵,為保證國寶的安全,幾步一崗,戒備森嚴。護衛的馬隊跟隨著火車,加強著周邊的警戒。滿載文物的列車徐徐地開出了站臺,車窗邊站滿了故宮博物院的工作人員,想起這一趟出行還不知哪一年能夠回來,個個神情沉重,向窗外送行的人員不停地揮手致意。 餘任道站在人群中,默默地沉浸在複雜的離別情緒之中。身邊的範思成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奔哪兒去啊?” 其實這會子每個人心裡都在問著這同樣的問題,為了不影響這位新到故宮工作的年輕人的情緒,餘任道故作輕鬆地說:“去哪兒?您沒看見嗎?咱們這是奔南邊,走的津浦線啊。”  
第五章 失落的方向(2)
“這我知道,我又不傻。我是問你,咱們的目的地是哪兒?”範思成做事認真,典型的知識分子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 看著思成較真的樣子,餘任道只好如實相告:“這下子你可把我問住了,範先生,我也不知道,寧院長也不知道。” 範思成攤開兩手,無奈地說:“那你的意思咱們這是走一站算一站了?” “這我可不敢說。人家行政院那邊作什麼決定,事先反正沒跟咱們商量。” “中國之敗,就敗在全無計劃,而且,計劃趕不上變化。對一人,一集體尚可補救,國家如此,那就真的無可救藥了。中國之弱,也不是從今天開始的。漢代的時候,一個漢兵,可敵二十個胡兵。可是到了宋代,四十個漢兵,才能敵一個胡兵。咱們太文明瞭,文明過分了,其實並不只中國,羅馬之敗於蠻族,也是同樣的道理。”這位劍橋大學的高材生,深受西方文化影響的範思成口無遮攔地發表著議論。他不知道未來的歲月中,他還將面臨無數這樣的境遇,甚至千難萬險都打不倒的他,會在這個昏庸政府的混亂和沒落中被扼殺。 此時院長寧致遠也靜靜地站在車廂裡,看著徐徐開動的火車,心中溢滿了無限牽掛和愁思。範思成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清晰地聽到了,他又何嘗不是沒有這種想法,但是身為故宮博物院院長,他必須把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埋在心裡。好在文物已經順利裝車,相關的準備工作都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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