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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作品都始終是在小資產階級裡繞圈圈”,對工農兵“缺乏接近,缺乏瞭解,缺乏研究,缺乏知心朋友,不善於描寫他們”,這又使他“真發了愁”。這種“愁”,是一種嚴肅的自我解剖,是尋求上進的自我策勵。他決定了自己的態度:不自暴自棄,而要在馬克思主義裡,在毛澤東同志的指示裡,“找到自己的新文藝生命”。所謂“新文藝生命”,就是為新社會歌唱,為人民歌唱。如何將這種態度付諸實踐呢?老舍認為,當時,他“既沒有革命鍛鍊,又沒有足夠的思想改造學習和新社會生活的體驗”,所以,不能冒冒失失地寫大部頭的作品,他決定先寫通俗文藝。因為“通俗文藝,象快板與相聲,篇幅都可以不求很長,較比容易掌握”,他認為,用這種形式歌頌新社會,“認識多少,就歌頌多少”,十分靈活。
本著這種嚴肅的創作態度,老舍在回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內,至少寫了這樣三篇通俗演唱作品:《過新年》(太平歌詞)、《生產就業》(鼓詞)、《別迷信》(鼓詞)(注:均見老舍:《過新年》。)。《過新年》控訴了國民黨反動派的罪行,歌頌了黨領導人民解放全中國的偉大勝利,感情飽滿,辭句流暢。《生產就業》寫的是北京一位三輪車伕,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攜全家到農村墾荒務農的故事。透過這個故事,老舍一方面讚頌了人民政府關懷群眾生活的好作風,一方面也為城市閒散勞力解決就業問題指明瞭出路。《別迷信》透過農民王老二為巫婆所騙,致使妻亡家破的故事,說明了破除迷信的重要性。老舍所寫的這些通俗演唱作品,大都有明確的宣傳目的,所反映的問題,都與人民群眾的實際生活有密切的關係,而且配合了黨和政府在一個時期內的某項具體工作,對人民群眾,有直接的教育作用。為寫這些通俗作品,老舍往往要去調查許多材料,還要弄明白政治思想上的要求,這樣,一來二去,他對新生活的瞭解,對新社會發展變化的瞭解,就逐漸加深了。隨著思想認識的深入和生活積累的增多,他在繼續寫作通俗文藝的同時,開始構思和寫作劇本了。
他回國後寫的第一個劇本是五幕話劇《方珍珠》。這個劇本從北京曲藝藝人生活的角度,來寫新舊社會的對比,透過對比,歌頌黨領導下的人民的翻身解放,歌頌如旭日初昇一樣的新中國,顯示了老舍作為新生活的歌者的高漲熱情。劇本的前三幕,寫藝人解放前受壓迫的苦難生活,它以主人公方珍珠的生活命運為中心展開戲劇衝突,佈局合理,場面、事件、人物的穿插,均有自然而勻稱的配置與嚴密的縫合,有較高的藝術水平。後兩幕寫藝人解放後翻身作主人的喜悅。這兩幕戲,在劇情的發展上離開了方珍珠這一中心人物,缺乏集中、統一的結構線索,顯得鬆散,影響了整個劇本的藝術完整性。《方珍珠》的前三幕在題材、情節上,與《鼓書藝人》有相近之處,劇中的主要人物,多數可在《鼓書藝人》中找到他們的影子。破風箏與方寶慶,方珍珠與方秀蓮,以及連姓名都沒有變化的方太太、方大鳳等,雖是兩部作品中的人物,但性格都很相近,甚至完全一致。胡潔青同志稱這兩部作品是“姊妹篇”(注:胡潔青:《寫在中文譯本〈鼓書藝人〉之前》。),是很確當的。
《方珍珠》寫於一九五○年夏天。在創作這個劇本的時候,無論是構思準備階段,還是動筆寫作階段,老舍都曾廣泛地聽取文藝界一些同志與友人的意見。凡是正確的有益的建議,他都積極地採納、吸收。例如對方太太,初稿未寫她的轉變,友人建議給這個人物一點希望,不要使她頑固到底,老舍覺得這個建議能夠增強這一人物形象的教育意義,於是就在第五幕中寫了方太太的轉變。再如,有的同志提出,劇中的國民黨特務分子向三元應在舞臺上受到懲罰,以快人心,老舍也照改了。當然,對於那些不合理的意見,他也是有主見的,不隨風倒。所有這些,都顯示了老舍的謙虛、認真的創作態度。
《方珍珠》完成之後,老舍緊接著就開始寫作三幕六場話劇《龍鬚溝》。《龍鬚溝》同《方珍珠》在主題上有相似之處,即都是以北京為背景,寫新舊社會的對比。老舍對舊北京十分熟悉,回國之後,目睹北京在各方面日新月異的變化,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狂喜。他說:“我是北京人,知道一些北京的事情。我熱愛北京,看見北京人與北京城在解放後的進步與發展,我不能不狂喜,不能不歌頌。”(注:《毛主席給了我新的文藝生命》。)因而,這兩個劇作,就形成了一致的特色:採用新舊對比的方法,歌頌北京的變化,表達對黨和人民政府的感激之情。如果說,《方珍珠》在處理這一主題時,存在明顯的前熟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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