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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一走出家就很孤獨。陌生的人們向他投來奇異的目光,不懂事的小朋友則把他當作曬笑取樂的物件。—次次的岐視和侮辱,不但未在他心裡產生自卑和怨恨,反而使他內心的意志更加堅定。他從心底裡發誓要成為一個出色的男子漢,將來有一天讓周圍的人不再小瞧他。可是,他目前己成年,具有獨立謀生的能力,卻仍然要依靠年邁的母親生活,這點令他始終抬不起頭。因此,他滿十八週歲那天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出外找一份工作。他要賺錢撫養母親,不能再讓母親伸出枯槁的雙手四處在垃圾堆裡討生活。然而,當他連續奔波了整整—個月,現實差不多將他的信心擊得粉碎。人家只看他第一眼,客氣的就會說人手夠了,粗俗點的就會叫他滾蛋。
沒有人願意僱傭他。
皮皮坐在路邊傷心地哭了起來,他不敢回家。母親雖然會安慰他,替他說好話,然而這令他更加難受。畢竟以後的路要靠自己走,母親不可能替代他一輩子。
沙灣鎮有個大垃圾場,垃圾場北面一角有個十平米的小屋,那就是他的家。雖然破舊狹小,但能擋風避雨,更重要的是裡面的氣氛充滿了溫暖和親情,是皮皮最最快樂和開心的地方。隨著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懂事,世間的冷暖炎涼也就點點滲到他那幼小的心房。皮皮終於明白,母親用人世間最低下的尊嚴為他掙得了一份幸福的童年。可是,想到母親白髮蒼蒼,卻仍拼命在外撿垃圾的樣子,皮皮的心不由痛了。皮皮本想憑自己的雙手幹—份活,讓母親體面地度過安靜的晚年。然而,現實連他這點小小的要求也滿足不了。
天入黑了。皮皮擦擦眼淚準備回家。突然發現前面開來一輛黑色小車,駛入垃圾場。接著,車子裡拋下一個塑膠袋,倒著車,又順著原來的方向開回去了。
塑膠袋裡似乎有什麼在動。
皮皮好奇地走過去,開啟—看,一個非常性感的少女出現了。少女嘴裡被塞進布條,說不出話,四肢用結實的粗繩捆在—起,不能動彈。皮皮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沙灣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漂亮的女性。皮皮手忙腳亂地將少女嘴裡的布條拿開,並解開了她手腳上的繩子。
少女從袋裡鑽出來,向皮皮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了句,“謝謝。”再沒有多說什麼,收起地上的塑膠袋,就匆匆地朝北邊走了。不一會就消火在夜色之中。
皮皮感到很大的失望。原指望能和她多說兩句話,瞭解一下情況,然而她卻這樣對待他。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公路上開來了很多警車,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包抄而來,尖歷的警笛響徹天空。
從車上跳下來的警察,就像事先有預謀似的紛紛在垃圾場找尋著什麼。不一會,大概找不到目標,停止了活動。有幾個警察朝他這個位置走來。
“喂,你有沒有看一位姑娘?”打頭的一個問道。
皮皮思忖著,他們要找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位剛才走開的少女,可是,他實在把握不住是不是該告訴他們實情。不管什麼情況,他不希望對姑娘產生不利的局面。
“小朋友,我們是來救她的。”看著皮皮欲言又止的樣子,對方又補充了一句。
皮皮突然看到警察的眼內閃著—絲狡猾的光線。
“沒有,我什麼也沒看到。”
“ 你敢肯定你說的話嗎?”
“我一直坐在這兒,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人。要不然,你們就往附近再搜一搜好了。”皮皮知道姑娘沒走出多遠,—定藏在附近。因為垃圾場的北面就是雙鳥峰,雙鳥峰中間的坡地是索魂坡,索魂坡是死亡之谷,他們決計不會搜到那兒去。於是,他決定不告訴他們實情。
姑娘這樣做,—定有她的難言之處。
大批人馬搜尋了一會兒,最終一無所獲,便罵罵咧咧地上了車
皮皮正要回家,不料那位少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你怎麼還沒走?”皮皮大吃一驚,“他們正在到處找你呢。”
“我能走到哪兒呢?他們已佈下天羅地網。”少女說道。
“你剛才躲到什麼地方去啦?”皮皮問道。
“我嘴裡含著一截塑膠管,潛在前面不遠的水塘裡。”少女說道。
“這麼說來,你早有準備了?”
少女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皮皮,你呢?”
“榕兒。你叫我榕姐就好。”
“榕姐,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榕兒想了一下說道,“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