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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證明自己的卑鄙與思想的汙穢。
想要儘快證明自己有多麼可恥。
然後……就可以放心地去相信這段握在手中的愛情。
我借了志村的車子,靜靜地開在櫻子的身後。車的前面放著漢堡和可樂,我像個私家偵探一樣埋伏在櫻子租住的公寓門口。
一邊嘲笑著自己的可笑,可恥,一邊卻無法控制自己不這樣做。
因為想法有時會比行為更可悲。
我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想要證明自己,還是否定自己。
但……答案,超乎我預想更快的,出現了。
窗簾上晃動著瘦長的人影,是那個人,在照顧我送給櫻子的盆栽。距離的因素,我無法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個年輕男子,是確切無疑的事。
手腳冰冷的我,因為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的情愫,無法察覺時間與溫度地慢慢變化。
四周都漆黑一片的時候,有人慢慢從公寓裡走了出來。
瘦瘦的,高高的,從遠處看,臉孔很小,而腿很長,比例很好。
漸漸……走近了。
快要走過我的汽車了。
車燈瞬間亮起來,無情地晃過去,我看清了下意識抬手擋光的青年的臉。
蓬蓬的頭髮,好像某種粗毛線。一綹、一綹地搭覆在額頭上。黑而黝深的眼眸因為燈光的緣故眯成狹長的細線。挺直的鼻子,優美的唇形。簡單的學生裝束。
時間彷彿倒轉了。
那一秒,我好像重新回到了高中時代。
回到了那一天。與晴美一起站在咖啡店,目睹到令我的純情破碎一地的瞬間。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看到安信良屋?
第7章(1)
那時腦內浮現的只有“可恥”二字。
我成為了情緒的俘虜。
本來應該有其他的做法,但是我衝動地搖下了車窗,迎接我的,是良屋望過來的帶著驚愕的視線,隨後,動搖著轉變成為喜悅的笑顏。
“小雅?”
冷冽的夜色裡,我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忽然覺得很悲傷。憤怒什麼的,想要發洩的情緒變得無法宣之於口。
良屋他,彷彿很高興看著我。
面對那個單純對於久別重逢的故人所展現的微笑,我實在說不出任何質問的話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想要問的問題啊。
“好久不見了呢。”
——不要隨便說這種普通的開場白。
“我一直很擔心小雅啊。”
良屋他,微笑著,站在我的對面。
那天晚上的後半夜,我們一起去喝了酒。相對於沉默的我,一直都是良屋在興奮地訴說。
良屋……像小時候說過的,考上了東京的美術大學。正在這邊上課。原來他一直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只是我一廂情願地認定他還在老家。
“太好了,竟然能和小雅這樣碰面。真是太巧了。”
良屋微笑的臉,與剛走過我車邊時略帶寂寞的樣子不同,彷彿認真地快樂著。
可我實在無法裝出更高興的樣子。
抱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能回答我的疑問。
苦悶的我,只好不停喝酒。
“打電話把晴美也叫出來吧。”良屋說著,從懷裡掏出了手機。
我吃驚地看著他。
“小雅不想見到晴美嗎?你也一定很想她吧。”
“晴美?”我困惑地蹙眉眯眼,已經在記憶裡模糊了的名字,因為良屋的緣故,漸漸變得清晰。
散發著桐油香氣的樂器行裡,常常與我並肩站立認真地擦著貨架的清秀少女……“晴美……也在東京嗎?”對了。記憶恢復了。想起來了……是晴美先來東京唸書的。
“你不知道?”良屋很吃驚似的。
“晴美現在是我學姐。我們念同一所大學。”
“原來如此……”我只好苦澀地說著。
“叫她來吧,像開老家同學會一樣,很有趣啊。”
良屋還是像以前一樣心無城府,找不到阻止的理由,我只好呆呆地看著他撥通電話。
“你和晴美究竟怎麼回事?”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略帶好奇地問我,“後來……分開了嗎?但是晴美她,似乎還是很喜歡你的樣子呢。”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