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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的話中，帶著濃濃的眷戀，那是愛的表現，自己真的能拒絕嗎？捫心自問，自己這一生，真的是一心一意只愛天劍客，對歐陽雲天有的僅僅是愧疚嗎？答案她自己心裡清楚，因而她猶豫了。

歐陽雲天沒有開口，他知道綵鳳仙子為難，所以他不想逼她，他要的是她回心轉意，心甘情願的點頭。

片刻，綵鳳仙子開口：“天，謝謝你。”

歐陽雲天笑了，笑得很淒涼，很滄桑，語氣惆悵地道：“原來這麼所年，我依舊無法取代他在你心頭的位置，我永遠都在他之後。”

綵鳳仙子臉色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不安，急聲道：“天，你不要這樣，在我心中，你們是處於同一位置，有著相同分量的。剛剛之所以謝謝你，不是疏遠你的意思，那是我的真心話，因為我佩服你的坦蕩，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你都不曾逼我。”

歐陽雲天臉色微喜，有些激動地道：“真的，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可惜，他在天，我在地，他為正，我為魔。”語氣一轉，歐陽雲天有些自嘲地說。

綵鳳仙子搖頭道：“不，在我心中，你一樣是個君子，並不比他弱。只是我當初錯了，才使得我們三人一生痛苦。”

見她自責，歐陽雲天柔聲道：“你沒有錯，錯的是上天，他不該將我們捉弄。”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綵鳳仙子虛弱地輕吟道：“天，你告訴我，你恨蒼天嗎？”

歐陽雲天看著遠處，神情有些茫然地道：“我恨，因為他讓我一生痛苦。同時，我也不恨他，因為沒有他，我就不會遇上你，也就不會明白，原來愛是這樣的。”

綵鳳仙子望著他英俊的臉龐，緩緩地伸出右手，一邊輕輕地撫摸，一邊嬌弱地道：“其實我與你一樣，也是既恨他又感謝他，只是恨與感激之間，恨要相對的較多。我想，劍秋也一樣，他定是和我們相同。”

抓住那涼涼的小手，歐陽雲天輕柔地道：“不要說他好嗎，忘記所有不快樂，讓我們相處的時候，多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吧。”

綵鳳仙子笑了笑，就像是小女孩，美麗的臉上帶著幾許純真的笑容：“天，其實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比較自然。不說是快樂，但至少不需要像在他面前那樣，刻意地掩飾著自己心中的感受。”

歐陽雲天嘆道：“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不同，只是你卻給予了他機會，而將拒絕留給了我。”

綵鳳仙子笑容一僵，玉手移到他的唇上，輕輕地封住他的話：“天，我知道此生我對不起你，但我希望你莫要怪他，要怪就怪我。我說這句話不是偏袒他，換了在他面前，我一樣會為你這樣說。現在，正道聯盟毀了，人間道消魔漲，很快百姓就將面臨浩劫，我此刻如何能為了私情而置天下於不顧？”

歐陽雲天神色黯然，緩緩地移開他的玉手，失落地問道：“正道聯盟毀滅了，你個人又能怎樣呢？難道你認為，只要付出就一定會有成果？如果　你死了，浩劫依然未消，你又會不會覺得惋惜呢？還是你一心求死，想以這種方式來逃避感情，逃避他和我？”

綵鳳仙子眼神微變，遲疑道：“天，說實話我想過以死來逃避這一切，只是我知道，那樣做的話，留給你們的必然是痛苦，甚至你們會因此而大打出手。現在，我想的不是死，是拋開個人的感情，為了人間正道而拼搏。因為我茫然無助，感情的事讓我難以抉擇，所以我只能暫時放棄，希望有更多的時間去考慮清楚，然後給你們兩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歐陽雲天聞言苦笑，自語道：“滿意的答覆？真要有那樣的答覆，我們之間就不會糾纏數百年都沒有結果。”綵鳳仙子心頭很痛，但她不能說，她只是滄桑地點了點頭，低弱地道：“以往沒有，因為我們彼此珍重。以後不同，因為人間浩劫當頭。”歐陽雲天低頭，看著她無神的雙眼，憐惜地道：“鳳，你知道嗎，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就讓我這樣抱你一輩子，那麼此生便無憾了。”

綵鳳仙子臉色微紅，蒼白的臉上顯露出幾分嬌豔，有些嬌羞地道：“天，有些話就讓我們放在心中，永遠地保留，那不是更好嗎？”

歐陽雲天點頭道：“是好，可那是我一生的夢，如果永遠放在心中，它就永遠無法實現，一直是個遺憾，伴隨我走到盡頭。”

綵鳳仙子憂傷地笑了笑，輕聲道：“天，你真的想要實現你心中的夢？”歐陽雲天沉聲道：“自然想，只是我知道很難。”話落，歐陽雲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地看著綵鳳仙子，急切地問：“鳳，你願意給我機會，是嗎？”綵鳳仙子雙唇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