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毛可侯。
毛可將。
毛可相。
……
一百二十人都姓毛。
一百二十人都可成為公侯將相。
在響亮的回答聲中,袁崇煥斜眼看毛文龍。
毛文龍處之泰然。
回答完畢後,袁崇煥每人賞銀三十兩,然後發表重要講話:你們都姓毛嗎?錯!你們本來有自己堂堂正正的姓,為什麼要改姓毛呢?要改姓,也只能姓朱!你們是我大明朝的官兵,不是某一個人的私丁家兵。我也知道你們辛苦,不能享受到與我大明的官兵同樣的待遇。可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你們就不能享受到與我大明的官兵同樣的待遇呢?一句話,畫地為牢、作繭自縛。你們跟錯了人,站錯了隊,所以你們走到了今天。好在你們是被矇蔽的,現在回頭,完全來得及,本部堂攤開雙手歡迎你們!
袁崇煥說到這兒真的攤開雙手,並將這姿勢定格在那兒。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毛文龍的一百二十個隨從並沒有作出反應,而是站在原處冷冷地看著他。毛文龍則豎起耳朵,作傾聽狀,似乎袁崇煥所做的演講完全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虔誠的傾聽者。
袁崇煥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他原以為,這些隨從每人有這三十兩賞銀墊底,再加上自己的激情演講,應該可以將他們與毛文龍做一個切割。但很顯然,毛文龍在平日裡早就將他們餵飽了。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能收下袁崇煥這區區三十兩賞銀完全是看在毛文龍的面子上,誰叫他們都姓毛呢?
怎麼辦?
接下來怎麼辦?
毛文龍冷冷地催他:袁督師,接著往下說啊,我正聽得過癮呢。
袁崇煥騎虎難下,他的人生在這個叫雙島的地方第一次遭遇尷尬。就像是在一個夢境裡,他彷彿猜到了一個悲情故事的開頭,卻沒猜到它的結局。不過,人生如戲,戲夢人生,儘管出現了冷場,袁崇煥也只能演將下去。他只能嘗試著以百般的激情激起這一百二十個看客的血性來,唯有如此,他才能自救,大明也才有一線生機。
袁崇煥:難道你們真的要一條道走到黑嗎?沒有朝廷給你們餉銀,你們怎麼生存下去?
第三節人生需要面對面的溝通(5)
毛文龍:大傢伙都說說看,是不是要跟著我毛某人一條道走到黑?朝廷現在給你們每人三十兩餉銀了,你們完全可以奔光明去,別管我這個老不中用的……
毛文龍打起了悲情牌,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逼手下們表忠心。是啊,這樣的時刻,誰也不願當有奶便是孃的叛徒、走狗,一百二十個隨從紛紛發誓要無限忠於毛文龍。
袁崇煥冷笑:你們這是愚忠!朝廷不給你發兵餉,你們的活路在哪裡?
毛文龍:解除海禁!否則一切免談。
袁崇煥斷然道:海禁決不能解除,這事關天津登萊的防務。海禁一旦解除,天津登萊將腹背受敵!
毛文龍:你這是逼我們造反!
袁崇煥唰地拔出上方寶劍。毛文龍也拔出上方寶劍。
袁崇煥冷眼看劍身,劍身發出藍盈盈的幽光。
毛文龍怎麼也想不到,四分之一秒之後,他的人頭會悄然落地。人世間的很多事情往往取決於四分之一秒。四分之一秒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存亡,同樣,四分之一秒也可以決定一個王朝的歷史走向。袁崇煥這一劍,從歷史的拐角悄然刺來,帶著一箇中年男人罕見的衝動,帶著崇禎事後不可理解的決絕,刺向毛文龍。這是袁崇煥的處女刺,角度刁鑽,神劍見首不見尾。毛文龍甚至沒有看清袁崇煥出劍的方位和力度,就睜著比牛卵還大的眼睛倒下了。
袁崇煥手裡捏著還在滴血的劍,一時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手這麼快。
當然,更想不明白的是毛文龍的一百二十個隨從。他們看著地上毛文龍的頭顱,看著毛文龍死後依然大睜著看向他們的雙眼,本能地將袁崇煥團團圍住。
袁崇煥:怎麼,你們也想造反?
隨從:為什麼殺毛帥?
袁崇煥將上方寶劍扔給傻站在一旁的旗牌官:你讓他說。
旗牌官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袁督師有萬歲爺親賜的上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
但很顯然,旗牌官的回答並沒有說服文龍的這些隨從,反而令他們更加恐懼和茫然。恐懼的是,你袁崇煥殺我們的首領跟切地瓜似的,那要是收拾起我們來還不知怎樣地麻溜呢?茫然的是,毛文龍死了,我們怎麼辦?
曾經,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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