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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遞到咸豐案頭了,時間是9月1日,有關神光寺一事,解答如下:夷官原先曾租過神光寺放行李,興廉不知這次租屋的是傳教之人,誤以為是一回事兒呢,所以就給蓋印了。現在因此把他撤掉,他倒輕鬆了,置身事外,而且夷人還可能因此而輕視我們,所以就先讓興廉幹著吧。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只能從緩設法,勸夷人自行搬到城外。書院生童紳士遍貼告文,純是文人嚇唬之詞,非為有益,實恐有損。夷人兩次到我衙門請求保護,我只好派兵前往彈壓,以防匪徒乘機啟釁。
劉、徐的解答,算是側面擺平了第一個告狀者。三天之後,也就是9月4日,第二份狀紙來到了咸豐案頭。這次是林祖揚出手了,這傢伙比第一個狠了一些(林則徐當年南下禁菸時在致好友龔自珍的信中稱此人是〃敝本家〃),在奏摺中說:夷官住於城內,人心就夠恐慌了;現在又住進兩個夷人,全亂套了。臣老家就是福建的,接家書得知,夷人在福州狂得很。還得知,林則徐與徐繼畲交涉過,林的意思是,學廣州,堅決不讓夷人入城。徐的意思是,福州不比廣州,民氣民心不行……夷人沒有逞志於粵,必思逞志於閩,福州官民不和,不是個事兒啊,還有,夷人這麼猖獗,全是由於漢奸忽悠的。徐巡撫信裡,置漢奸於不問,還照顧他們……福州為省會之地,讓夷人去裡面居住唸經,於國體人心大有干係啊!
咸豐看過後馬上下旨給劉韻珂與徐繼畲:對外固然要鎮靜,但攘外必先安內,不能對外過於遷就,以致喪失民心。閩粵之民,都是吾赤子,爾等督撫要固結民心,民夷稍有不安,惟爾等是問。對於那個興廉,立即對他嚴行查辦,不得迴護!
還是那套路數,咸豐批示尚未傳到福州,第三個告狀的就出手了……何冠英。這傢伙也是福建籍官員。三個告狀者之中,最狠的就是這位了。9月6日,咸豐看到了他的奏摺,矛頭直接對準徐繼畲,說他面對夷人一味畏葸。可謂是偏袒夷人護漢奸,不理士紳喪民心,不知是何居心?
俗話說,三人成虎。言官接二連三的奏壞話,咸豐馬上懷疑徐繼畲是英方派來臥底的奸細,著劉韻珂好好查查。
至於劉與徐,自孫銘恩第一狀之後,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解釋。9月8日,咸豐看到了他倆的第二次解釋,說:制夷必先服夷,息事而不生事。夷人入住神光寺,士紳們繕寫公啟,責令夷人搬出,雙方不無猜疑。所以現在只能從緩設法。寺裡住的倆夷人,一個行醫,一個傳教。行醫的想搬出,傳教的想住下去,倆人起了矛盾,看樣子,他們也處不長了。目前的福州、廈門,民夷比較安靜,所以我們要鎮定,不能張皇,不給夷人起釁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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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福州故事:曲線愛國惹著了誰(8)
10月30日,咸豐看到了劉與徐的第三次解釋,這一次,是對以上諸多狀紙的綜合的正面的回答。徐繼畲跟外國人學來的地理知識、劉韻珂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的實戰體會都被派上了用場。他們在奏摺中給咸豐分析說:其一,英國離咱六七萬裡,咱不能深入虎穴蕩平他們。咱們將夷人前來之船焚燬幾隻,他們也不會揚帆遠遁的。其二,中國海岸線長達七千餘里,除荒僻海口外,其火炮能及者,府州城縣碼頭不下數十百處,夷人處處可攻,我不能處處設防;夷人時時可到,我不能晝諜夜探預先確知;夷舟我岸,我兵勇血肉之軀與夷人巨艇相爭拒,很難不被夷人的炮火所擊潰。其三,夷人以貿易為生,咱斷了其貿易,相當於給嬰兒斷奶,他們肯定不依不饒。皇上說粵東制夷有把握,我們也知道,徐廣縉這人能幹。但是夷人不是去上海就是去天津投訴,他們的老伎倆就是截斷長江的漕運。聽說長江海口炮臺工程已大修完善,但是江口寬闊,若說夷船進入不得,我等竊不以為然啊。其四,現在的英夷,與倭寇不同。不獨偏僻海口他們不去燒殺搶奪,就是貿易繁華之地,不足以牽制全域性者,他們也不無端前去攻擾的。現在人家沒有舉動,我們卻事涉張皇,調兵募勇的,這不是引夷人與我們為敵嗎?其五,關於當前的仇外情緒,劉、徐認為,現在的言官因言路暢通而不負責任地亂說,為此兩人總結如下:〃論功罪者,或各矜事後之明;講韜略者,或不少剿襲之論;喜事者,或思各逞其才能;僨事者,或欲再賈其忠勇〃。最後他們忠告咸豐:皇上聖明,千萬不要被這些言論迷惑,亂了安危之計,則天下幸甚。
這一次的奏摺中,劉韻珂夾附了四個折片。第一個折片,劉韻珂主要談了兩件事。第一件,關於夷人入住神光寺一事,租期是六個月。到期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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