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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秉章:把我的諭旨秘密轉給三士紳,千萬不要讓夷人知道。
咸豐又開始玩他的陰陽兩手及民為邦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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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廣東三紳:將團練進行到底(1)
4.廣東三紳:將團練進行到底
由紳士組織的、地方上的自衛力量,叫做團練。廣東的團練,並不是起於三元裡事件,它們是有傳統的了。對於廣東民眾,日常生活中除了對付傳統的中國叛亂之外,還要對付沿海的盜匪以自保身家,所以團練組織自古有之。三元里事件後,廣東的團練大大發展。但是政府對於團練,心態是矛盾的:既希望它為自己的社會穩定出力,又怕他們與叛亂分子結合,甚至擔心他們自身就會發展成為不穩定力量。
鴉片戰爭結束後,有個名叫田潤的御史向道光上奏,建議大力發展團練,既可禦侮,還可節省政府的國防經費。於是道光下發折件,讓大家自由討論。直隸總督訥爾經額回覆說:英夷雖然就撫,但團練似不可廢。只是團練的經費需要大家攤派,鄉下愚民,斤斤計較,如果團練頭頭們再不公正,那就累官病民了。所以,經費讓他們自己辦,頭頭讓他們自己選,官方不管,也許差不多。
兩廣總督祁貢回覆說:粵民原先勇於私鬥,現在把他們引到公義的方向,既能固藩籬,又能節經費,何樂而不為呢?三元里民眾殲滅英夷,就是明證。民為邦本,民心堅定,則國勢日張,英夷之所憚者在此,咱們之所恃者也在此。接替伊里布到廣州做夷務欽差的耆英雖然沒有參與討論,但是把廣州1842年11月8日火燒夷館者之流統統稱作〃無賴遊棍〃,即民間俗稱的〃爛崽〃,對於民間的排外情緒明顯持反對意見。湊巧的是,大討論的前後,刑部與道光正在處理錢江案呢。
錢江,浙江失意文人,鴉片戰爭之後,發現做團練事業可以名利雙收,於是在廣州四處忽悠,據說廣州火燒夷館之事就是他領導乾的。但是這人是個愛國賊,不但把大家的捐款用於喝酒嫖娼了,還以團練首領的身份闖入總督衙門要挾祁貢總督封他為更大的官。祁貢與巡撫程矞採以造謠生事、煽惑人心、大為地方之害等罪名,把他逮捕並上報道光。道光一看,團練除了用來唬夷人,還可能影響政局……團練,原來它是個雙刃劍啊,遂不再倡議團練,但團練並沒有消失。相反,他們成為廣州反入城的主要力量,以至於耆英夾在民夷中間左右為難,1848年,他灰溜溜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代替他的,是徐廣縉。徐廣縉不是傻瓜,他知道耆英成了〃廣州暴民的犧牲品〃,①於是他採取了與耆英相反的政策,從儒家傳統思維出發,試圖利用這種團練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在現代敵人之前,是虛幻的,更是自殘的。正如魏斐德所言:〃排外的情緒散佈開來,徐廣縉試圖去駕駛它,而在它的背後,人們可以看到圓明園廢墟上搖曳的火光〃。②幸虧徐廣縉後來也離開了兩廣總督之職,否則就輪不上葉名琛身敗名裂了。徐廣縉之後,葉名琛繼承了這種儒家衣缽,結果把自己給繼承到英夷手裡了。
問題是咸豐看不到葉名琛失敗的真正根由,正如他看不到清政府對付不了英夷的真正根由一樣。他以為,葉名琛失敗就敗在剛愎自用,沒有充分利用民心民力。現在,他想利用民力了。現代化戰爭,跟民力無關,只跟國力與民心有關。
國力的體現是多方面的,既有硬力量,也有軟力量,清政府軟硬都沒有,沒有現代化武器,沒有現代的民意政府,沒有普世的價值觀,整個一三無政府。它靠什麼來抵抗外夷呢?
議會的透過就是民心的表現,問題是清政府沒有議會,就連傳統的民心也不剩多少了。1850年,廣西太平叛亂,廣東的淩十八支部跟著起義;1854年,廣東紅巾起義大爆發。按葉名琛自己所說,親自下令處決了十萬叛民。在這種戰亂中,團練為了保衛身家,重新興起,而且官方也開始重新支援團練了。它最冒險的舉動,就是打破了迴避制,直接讓官員回自己老家做團練大臣,利用血緣及關係網,組建團練。後來的湘軍、淮軍就是按這個套路來的。這個時候的咸豐,把希望寄託在了廣州三紳身上。
第一紳是龍元僖,一直做翰林院編修、國子監祭酒、太常寺卿來著,1853年,被任命為家鄉順德縣團練大臣,到家後很受百姓歡迎。問題是,團練的維持需要長期的捐款,百姓的歡迎與支援是有限度的,而紳士們的熱情也是有限度的,到最後,第二次鴉片戰爭發生前,捐款早已變成攤派甚至勒索了。以至於魏斐德認為〃戰爭的遲來削弱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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