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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縣城,可逛了以後,就讓他傷心了,因為他遇到了小白鵝。
那天,汪有志來到縣城跑了幾圈,該看的都看了,心裡也是十分地高興。這時候他才發覺已到了吃中飯的時間,肚子開始叫個不停。於是,他就來到一家飯店,要了二兩高粱酒,喝了兩盅,接著又要了兩碗餃子。吃飽喝足,打著飽隔往外走,卻一頭撞了一位女人,差點把那女子給撞倒。他用他的娘子腔說了聲“對不住,撞了你了。”那女子將頭髮一甩,看清了撞她的人,驚了:“你不就是那個給我寫詩的那位詩人嗎?後來你又變成了捉土匪的英雄,叫啥來?噢、、、、汪有志,可對?”
汪有志仔細地看了看那女子,也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原來,這女子正是小白鵝。此時的小白鵝,巳變成了一位成熟的女人,她穿著一件海深藍的褂子,胸朝前鼓著,留著齊耳的剪髮,抹著頭油,面板雪白雪白的,兩眼忽閃閃的,渾身散發著體香。
汪有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承認自己那時候太幼稚,用現在的話說,還不懂得用什麼樣的方法能把一位女人搞定擺平。現在,他站在這位使他難堪過的女人面前,二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被時尚修飾得光彩照人,一個被棗針擺弄得要多寒酸有多寒酸。他看到自己上身穿的是棗針給他縫製的對襟粗布褂,下身穿的是沒有褲腰的大統褲,腳上穿的是粗布鞋,又剪了個茶壺蓋子頭,從頭土到腳,沒有一根毛不帶著蛤蟆灣的土氣了,簡直是土得掉渣。
小白鵝說:“那次我去看過你,你不在。”
汪有志說:“是麼?”
小白鵝不知往下再說什麼,就說進去坐一會吧。
汪有志此時心裡不知有多難受,又說了聲“對不起。我還有事”扭頭就走了。
走了很遠,他又本能地回頭看了看,卻見小白鵝依然站在那兒沒有動,遠遠地目送著他,汪有志能夠感覺到,小白鵝的目光是柔柔的,如溫水抹了他的身子一般,與那次看戲後送詩時的目光完全兩樣。可是,這種柔柔的目光卻讓汪有志心酸。於是,他便加快了步子,逃也似地回蛤蟆灣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汪有志十分地懊喪。別管怎麼說,汪有志也算是位有文化的人,有文化的人自尊心總是較強的。文明在這個年代裡,不光是有文化知識,還有衛生習慣,追求時尚。而在普通的老百姓眼裡,文明不文明,總是看外表,你一挎上鋼筆,就認為你有文化,你一背上盒子槍,就認為你是當官的,你一帶上手錶穿上機器縫出來的時尚衣服,就說明你是上流文明人了。汪有志就準備在下一次見到小白鵝時絕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副土樣子,否則他就不進雉水縣城。可是,由於他那當兒他被棗針治得服服貼貼,他的工資月月如數上交,哪裡還有閒錢買時髦衣服穿呢?還有,即便是有了錢,也不敢買呀?還有,該怎麼穿才算是入時呢?這也是一個新的課題。你看人家小白鵝,多會打扮,啥衣裳到人家身上,就合體合身,穿綠的人家青春,穿紅的人家富貴,穿粉的人家活潑,穿白的人家素雅,所以,能讓小白鵝看到自己時不讓她感覺到自己土,也是很難的。
如今要到縣城裡工作了,一座縣城就那麼點大,放個屁能臭幾條街,不見小白鵝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想變個模樣,他汪有志也要時髦,讓小白鵝認不出自己,不要象上一次見了小白鵝總是低著頭,想找個地裂鑽進去,這一次他要昂著頭去見小白鵝。
回到家裡,汪有志便對棗針說:“現在革命需要我到城裡去工作,兩天我就要進縣城了,你是革命幹部的家屬,希望你能多加支援我的工作,你支援我的工作,也就是支援了革命。”
棗針說:“你去就去唄,反正在龍山在雉水都是一樣。”
汪有志說:“但進城革命與在鄉下革命不大一樣,進縣城革命貢獻要大得多,不然的話咋都是大官在城裡頭呢?所以,我進城你得多花些本錢。”
棗針覺得汪有志講得十分有道理,只要汪有志能進城革命,對革命作大貢獻,那花點錢也是值當的。棗針並不是那種視錢如命的女人,當初她之所以將汪有志往死裡整,那也是為了徹底征服他。敗了就認,輸了就服,這也是棗針的風格。於是,棗針從屋裡找出一個鐵盒子,裡面藏著汪有志參加工作以來所有的工資,遞給了汪有志,說:“這是你的錢,你拿去吧。”
棗針的這一舉動,讓汪有志很感動,他沒有想到棗針雖說管自己的錢,卻沒有花自己的錢,心裡又對棗針有點對不住。小兩口的恩恩怨怨,說開了也都是些雞毛蒜皮之類的小事體,女的不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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