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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排著隊進去。可剛剛到了欄杆口,又被那剪票員擋了出來。
汪有志感到有些蹊蹺,怎麼別人一進就進去了,我一進就被這位剪票員輕輕一擋,給擋出來了呢?他們還不是代表呢,我還是代表呢!他這位剪票員竟敢欺負我堂堂代表嗎?不可能。這時,他又看著入場人群中的各種姿勢。只見一位男子將票從頭頂上繞了一圈,剪票員不但給他剪了票,還朝他笑笑,說了句什麼話,他也沒聽清楚,好象是說你這個人好得味等等,反正是很友好的話。於是,汪有志也學著那位男子的模樣,也將他的那張票在頭頂上繞了一圈,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動作了象那位男子一樣地瀟酒,然後將票遞給那剪票員。結果那剪票員一看還是汪有志,就看也不看他,依然用手將他往旁邊輕輕一擋,再次給擋了出去。
汪有志發火了:“你這個同志是不是跟我有仇?為啥不讓我進?”
剪票員說:“你沒有票我咋叫你進?”
汪有志理直氣壯地將他的票高高舉起,說:“你的眼睛裝褲襠裡去了嗎?這不是票?這是什麼?請問,這是什麼?”
剪票員聽汪有志講話這麼難聽,也生氣了:“我的眼是長在頭頂上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把它裝到褲襠裡去?除非你這位同志有特異功能,能將你的眼睛裝到褲襠裡。”
汪有志這時也感到自己說話不文明,說:“我這是打比方,你眼睛睜這麼大咋就看不見我的票哩?”
“你咋不將你的頭比方成褲襠裡的東西?你那票是不錯,可你這張票不能進。”
“為什麼不能進?告訴你,這可不是一般的票,這是全省文化工作會議上的票!看清楚了,這是代表證,黃習同志都對俺客客氣氣的,你一個把大門的倒來欺負俺,我看你是想當右派了。”汪有志據理力爭,還給人家扣了一個帽子。
這麼大的口氣,又是高一聲低一聲的娘子腔,就驚動了裡面的經理。經理出來一問情況,才知道是場誤會。
經理說:“噢對不起,代表同志,他沒有把情況給你說清楚,你的票比我們的票高階,應該到江淮大戲院,這裡是合肥劇場。”
一邊向汪有志說明了情況,一邊又批評自己的職工。雖說自己的職工沒有錯,可看著汪有志果真是省文化工作會代表的份上,也不好對汪有志多加指責。他對那位剪票員說:“人家從縣裡進省城來開一次會,那麼容易嗎?不是這裡的票為啥不給人家說清楚?明天才得讓你好好作檢討。”
剪票員被經理批評得點頭哈腰,忙向汪有志賠不是,汪有志這才把氣消了。
經理訓了他的職工,又對汪有志說:“走,我帶你到大戲院裡去。”
汪有志進了江淮大戲院的時候,戲巳經開演十幾分鍾了。大戲院的場內燈已經關閉,只有舞臺上是雪亮的。因為場內比較暗,工作人員就過來幫汪有志找了位子。汪有志的位子是十九排十五號,工作人員就將他領到那裡,用手電筒往他的空位子上照了照,讓他進去,就走了。
那大戲院的裝置在當時來說是比較豪華的,就說那位子,也全是沙發墊的,而且外面還包著一層墨綠色的布套,雖也是活動墊的,但坐上去與大沙發也沒有多少區別。對於這樣的設施,汪有志當然是沒有見過的;更沒有坐過沙發。
他往自已位子上坐的時候,心裡就盤算,在心底發出感嘆:我的乖乖兒喲,這一屁股得坐多少錢?弄壞了可賠都賠不起的。
他這樣想著就小心怡怡地往他的位子上坐,屁股剛一用勁,便嚇得立碼又起來,他彎下腰看了看,心裡直犯嘀咕:怎麼會活動呢?嗯?怎麼會活動呢?這椅子被我一屁股坐壞了嗎?沒使多大的勁呀?
可不能坐壞了。汪有志想,坐壞了可是賠不起的。他看看沒有啥變化,就慢慢地試著再次往那沙發位上坐,因為他不敢坐到底,所以他一用勁,那椅子就一晃,為了不晃,又能看上戲,汪有志就只好將身子支了起來。他半蹲著,腰躬著,雙手扶著雙膝,支撐著身子,頭往前伸著,勉勉強強地在那兒看戲。汪有志心裡罵發給他票的同志:媽媽的,那麼多好位子都給了人家,卻發給我這壞了的位子。這哪裡是來看戲,這簡直是來受罪啊!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就流出汗來。
憋了一肚子氣,正沒地方發作,後面的觀眾卻對他有意見了。開始是不點名,說:“公共場合,請自覺一點。”
汪有志並沒有聽出來說的就是他,卻還趁著敲鞭鼓:“就是的,有的同志就是不自覺,要狠狠地批評批評才行。”他那意思是說有的人把坐位上的椅子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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