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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讓我多活些時日,我將知道的是,全部。”
慕染略微一怔,而後略顯疲憊地笑起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死的。”
而明燼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但他知道,他想說的慕染都懂。“有一點我一直沒弄明白。”他低聲說道。
“什麼?”慕染微眯了眼,忽聞明燼再度揚聲,“鳳剪湖究竟是你的誰?”
慕染撇了撇嘴,甩出兩個字,“養父。”反是明燼聞之略顯茫然,“養父?可他只比你大六歲。”
慕染的眼梢微揚,“只大六歲又如何?他收養我那年我六歲,他十二歲,雖然我也不喜歡喊他爹,但名義上他確實是我的養父,在我十五歲之前,我一直同他生活在一起。”
“這樣啊……”明燼刻意拖長了尾音,口吻間透出一絲意味深長,“怪不得當日我向他打聽你的事,他處處閃躲,然而字裡行間卻又似在有心保護你。”
慕染一驚,臉色稍顯蒼白,“你見過剪湖?”
“嗯,我曾上枕月樓去找過他。”言下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衝慕染露出一個略顯調皮的笑,“不過你放心吧!關於你與他的事兒,我可是一個字都沒向皇上提起,但我也奉勸你一句,若是你接近皇上終究只為了報仇,那麼還是儘快收手吧!”
“你知道我是為了報仇?”瞧明燼笑而不答,眸中泛著詭計得逞的得意光色,慕染的臉色瞬間冷下來,口氣也變得不善,“明太傅,你似乎管得太多了吧?就算你今日套得了我的話,又能拿我怎樣呢?”
明燼無力地笑笑,“不能拿你怎樣,只是想對你說一句,當年那件事他本是無心,日後你自然會明白。”
“無心?”慕染厲聲反問,語氣稍顯焦躁,“你根本不知道他毀掉的是什麼!他毀掉了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
明燼亦激動地站起身,這是這些日子以來他頭一回表現出激動的情緒,“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既然如此,就在我死前還了吧。”見慕染微怔著起身,他復又啟口,“放下復仇的念頭,就是我要你還的人情。”
慕染頓時語塞,而後才漸漸緩過神來,“你為了護著他,可以利用我欠你的人情?”
明燼的語氣很平緩,嗓音卻很低沉,“我別無他法。”他重新坐下來,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方才啟口,“我是他的老師。”
慕染依然站在原地,靜靜地俯視著明燼,“因為你是他的老師,所以要保他性命?”
“他是一國之君,身上擔負著這整座江山整個天下的命運,他本不該死。”意識到慕染似乎欲與之爭辯些什麼,明燼急忙搶在他前頭開口,“而且,你欠我一個人情,我卻欠他一個人情,如今拿你的人情去還與他,倒是正好。”語畢他抬起頭,眸中盡是懇求的神色,“算我求你,放下復仇的念頭,饒他一命。”
慕染愣了許久,才偏過頭疑惑地問:“你就這麼堅定我一定會殺了他?”
明燼突然笑了,“我清楚你的為人,你若決定了要殺誰,定會不擇手段去達成目的,縱然他是皇帝,但要你放下仇恨,除非你真的愛上他,不然的話只能由我出面,向你討要這個人情。”
慕染亦笑起來,只是那抹笑容多少顯出些苦澀的味道來,“明太傅也真是了得,慕染這回算是被你算計了。”他的眸中泛起一絲愁色,“用你的命來換取我的一個人情,既能滿足自己的求死之心,又能阻止我殺宮澤錦,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妙極。”
明燼但笑不語,卻好似自信滿滿,彷彿一早便知道慕染定會點頭。事實上最終慕染確實選擇了妥協,他頷首應道:“我答應你,但是人情只有一個,我也只會饒他一次。”
四更的時候獄卒來催了聲,說該賜酒了,慕染白了那人一眼,冷冷應了聲“知道”,嗓音顯得煞是無情。那獄卒也怕得罪了他,便匆匆去了。
牢房裡看不出天色,但明燼估摸著恰是四更,不由感慨,“澤榆也是死在這時候。”
慕染沒有說話,心裡亦在追憶些什麼。是啊,澤榆死在四更,所以寧王也是四更被勒斷了脖子,齊王亦是四更被刺穿了心臟,而如今,明燼終將緊跟著那些人的步伐,在這四更天的時候服下鴆酒一同上路,他突然有些厭惡四更這個點了。
將斟滿鴆酒的金樽遞到明燼面前,慕染問他,“你恨不恨我?”
明燼笑著接過酒,面上絲毫無懼,“不恨。”說著將那杯毒酒湊近唇邊。
慕染大駭出手,掌心貼著明燼的手背,緊緊握住那隻金樽。而明燼卻虛弱地一笑,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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