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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禍害,這其中的弊處你們可曾想過?若真出了事,這責任又當由誰來承擔呢?”他的口氣清冷,而字字句句中都透著逼人的煞氣,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割破了對方的鎮定。
如裳從來未曾考慮過這麼許多,如今聽慕染如此一分析,頓覺自己犯了大錯,忙跪下身來認罪,“公子饒命,如裳知罪了,這一回是如裳擅作主張,甘願受責罰。”
慕染並未理會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只是將手中的糕點扳成兩半,忽見裡邊夾著一片小紙,將紙片取出,他猛然瞧見那之上以楷書寫著一個字:離。而在紙片的右下角,又是一個很小的“八”字。
“離……”慕染拖長了尾音念出這個字來,而如裳卻誤解了慕染的意思,伴著這個字音的落下,她突然哭起來,爬過來抱住慕染的腿求道:“公子,求您別趕如裳走,隨您怎麼懲罰如裳都成,就是別讓如裳離開,如裳想要伺候公子!”
慕染垂首淡漠地望著如裳,此刻,這個嬌柔的小丫頭儼然成了個淚娃娃,她在那兒不住地說著懇求的話語,只盼能博回自家公子的回心轉意。
慕染無聲地嘆息,繼而用袖管為如裳擦拭著眼淚,動作極其溫柔,語調卻稍顯無奈,“我何時說了要趕你走了?”隨後他搖了搖頭,嘆道:“你起來吧!”
如裳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慕染,一時沒反應過來方才公子說了句什麼,傻愣了半晌,才哽咽著問了一句,“公子這是答應不趕如裳走了?”
“嗯。”慕染有些無力地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聞言,如裳這才站起身,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之後,淚眼婆娑地離去。慕染瞧著如裳遠去的背影,不禁苦笑,心想若當真趕了那丫頭去,怕是這府上也就沒個貼心人了。
待屋內空餘他一人,慕染便又將其餘幾個桂花糕逐一扳開,水晶般的糕點散作一片,零零散散地碎在盒中,顯出一番猶如廢墟般的蕭條。他的手中捏著幾張小碎紙,那些不大的紙片被藏在每個桂花糕裡,而每張紙片上都寫著一個字。明燼會突然送禮與他明顯有詭異,只是沒想到,這份禮中竟藏了個天大的秘密。
將十張小碎紙按照右下角的數字順序排列在几面上,慕染細細念來,“刀月古水前,暗助離歌唱。”他輕撫著下巴琢磨著,“什麼意思呢?”然而下一刻,他似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將之前的五張紙移動了下位置,繼而心中大駭,猛然站起身來,“明燼他……糟糕,剪湖的身份曝光了!”
正當此時,一名家丁領著另一人行至門前,慕染迅速將那些小紙收起揉捏成一團塞入口中吞下肚,再看向正邁入屋內的二人,那跟在家丁身後的人他認得,正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小太監歸禾,他不禁苦笑起來,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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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外,慕染已在那兒跪了有一個多時辰,可至今無一人前來招呼他。膝蓋處傳來針刺般的疼痛,又彷彿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血肉,那種入骨的疼痛絕非常人所能忍受。
一個時辰之前,他隨歸禾來到殿前,歸禾讓他稍候片刻,他進去通報,卻不料須臾之後歸禾出來帶了皇上口諭,說皇上要他跪在殿外好好反省,未得其宣見不得起身。
歸禾話音方落,兩個侍衛就湊上前來,一人將他雙手反剪,另一人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生生地將他按跪於地,當膝蓋與地面接觸的一剎那,慕染只覺眼前一片暈黑,那一記猛烈的撞擊沒把他痛暈過去已是奇蹟。
時間一點一滴地在流逝,可皇上仍舊沒有召見他,慕染閉著雙眼感受著膝蓋傳來的蝕心劇痛,卻反而笑起來,那笑容美得就似一個妖精。
那人總是能想出各種各樣的法子來折騰他,這回更好,罰他長跪不算,還給套上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要他好好反省。
反省?他需要反省些什麼?難道反省宮澤榆為何會喜歡上他這個王之孌寵嗎?簡直可笑!如今可好,對方是皇上,皇上的話他又豈敢不聽,只不過,到時候好不容易等到宮澤錦想通宣他入殿,卻怕他的膝蓋早已負荷不起,寸步難移了。
於是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至亥正,皇上似乎終於心軟不忍見其受苦,派了人來探他的狀況,那人行至他面前蹲下身子靜靜地凝望著他,但笑不語。
卻見慕染額間早已沁出一層細汗,彷彿膝蓋疼得骨頭都碎成了粉末一般,其乾裂的唇瓣、蒼白的臉色亦足以顯示他此刻的虛弱。
緩緩抬起眼,他對上來人一雙含笑的眼睛,嘴角不禁也勾起一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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