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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藥包紮下吧!”
宮澤錦微笑道:“那些小事朕自己就能搞定,何須再找奴才幫忙,萬一不巧事情被傳了出去,還不是麻煩?”
慕染卻未曾想宮澤錦竟會如此保護他,不禁覺得受寵若驚,轉眼卻意識到自己不該為這些小事而動容,便又在心裡將自己狠狠罵了一番,隨之略顯賭氣地道:“大不了傳了出去,皇上將我供出去好了,慕染賤命一條,死便死了吧!”
宮澤錦不滿地微凝眉,訓斥道:“淨會瞎說,朕又怎麼忍心將你供出去,就算朕死,也定當保你周全。”
宮澤錦這話說得極為圓滿,可惜過了,反倒讓慕染不太相信,只揚著他慣有的沒心沒肺的笑,道:“皇上就莫折煞了微臣了,到時惹得群臣都看我不順眼,合了手要除掉我,皇上都未必能救得了微臣。”
宮澤錦喟然長嘆:“你平日裡少幹些損陰德的事兒,那些大臣自是不會對你看不過眼,慕染吶,聽我一句,害人終害己,收起你那毒辣的手段吧!”
慕染靜靜聽著宮澤錦這番語重心長的話語,終是頷首,“微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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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錦清楚地記得,明燼曾試圖為慕染求情,希望他放過離慕染,也算圓了澤榆最後的心願。當時他很強硬地回答明燼說“不可能”,他也一直認為澤榆死在自己面前是一個再殘忍不過的事實,縱然他曾經那樣深愛著慕染,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時而一個人下棋,總是分外感傷,對桌不再有那個膽小懦弱卻又單純天真的澤榆孩子氣地同他撒嬌,說:“皇兄,您多讓我一子吧!”
手裡執著一枚黑子,宮澤錦不知不覺間又晃了神,他想起很多關於澤榆的事,待回過神來不禁狠狠嘲笑自己。這一回他又食言了。
說好了不會原諒慕染的,也鐵定了心將冷落他一輩子,當做從未相遇相識相知過,偏偏他還是在最後關頭輸了個徹底。
那人一直都很沒安全感,雖然他清醒時總是笑靨如花,可睡著的時候卻那樣不安穩。宮澤錦至今仍記得,他剛把慕染留在自己身邊侍寢那會兒,這孩子總在深夜裡做惡夢驚醒,然後滿身的冷汗,他常常握著對方的手,卻好似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而昨日也是這樣,他坐在床邊平靜地望著慕染的睡容,竟覺得是那樣的憂傷,他終究不知道在慕染的背後究竟還藏著什麼秘密,只覺得這個整日對著自己笑得假意的少年,彷彿不曾快樂過一分一秒。昨兒他緊握他的手,那手心的溫度依然涼得如寒冰一般,當時他便不忍了。
想來終究是深深愛過的人,又怎麼忍心冷落他一輩子?即便對方犯了錯,可心裡早已留了那麼一塊地方給他,又要怎麼才能將他從心裡趕出去?本以為原諒離慕染是比登天還難的事,至今方才明瞭,真正的難事其實是不再愛他。
所以他做了前所未有最大的讓步,他終究選擇了原諒慕染,只是突然間發現,他的世界似乎早已離不開他,偶爾靜下心來想許多事,會猛然意識到,自己極端的懼怕失去那個人,他常問自己,“宮澤錦啊宮澤錦,沒有了離慕染你就活不了了嗎?”而後竟可悲地發現,沒了慕染做什麼事都已無心,活著亦等於死去。
倒不如原諒了他,從此以後好好愛慕染,加倍地愛他,將對澤榆的愧疚全部補償在慕染的身上,也好讓澤榆去得安心。
他本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是這麼做了,偏生在這個時候又出了樁大事,鬧得朝堂之上眾大臣紛紛上奏摺彈劾離慕染,卻是那廂安親王府深夜鬧了命案,堂堂寧王死於靈堂之內,死相極為難看,仵作斷定乃被人用麻繩活活勒死,再用三尺白綾懸樑吊起,製造出自縊的假象。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慕染,只暗自心說此人本是有前科的,若不是先前皇上一直護著他,也沒他那麼好命能活到今日,如今離慕染失寵,倒要瞧瞧他如何再逃一劫。是時眾臣還不知離慕染又已重獲皇寵,只道要除這麼個禍害,不趁此刻更待何時。
而那個時候,慕染孤自站在絳雪軒的窗戶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花紅,半晌才陰測測地道出一句,“王爺,我送些人下去陪你可好?”
(卷卌伍完)
'2009…11…15 20:00:00 染°'
卷卌陸 大殮儀式
作者有話要說:啊呀呀,寫殺人場面真哈皮~
召喚小霸王們~
那日皇上在早朝之上並未明確表示要如何處置離慕染,只下令先革去其一切職務,將之禁足於絳雪軒內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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