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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反覆提起你爹,讓我無法假裝忘記,你是為了讓我感到愧疚、感到自責,對嗎?”
而慕染的唇邊依然掛著一抹淺笑,可眼裡卻透著深不見底的哀傷,“對,我是故意的。”他輕聲回答,目光叫人瞧了分外不忍。
宮澤錦無力地鬆開手,眼神同樣悲慼,而後將那少年帶入自己懷中,“慕染,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快樂一些,我希望我是那個能夠給你幸福的人。”
慕染將下巴靜靜地擱在宮澤錦的肩窩,他痴迷地望向窗外,樓下人來人往,恍然間有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當他想要再看清一些的時候,那人已不見了蹤影。
慕染背脊的猛然僵直讓宮澤錦錯愕,他鬆開他,見其目光稍顯呆滯,宮澤錦只道:“沒事了,晚些時候我帶你去遊畫舫。”
慕染沉默了片刻,方才微微頷首,“嗯。”他牽起一抹笑容,而腦海中卻全是先前那人的身影,是他看錯了嗎?還是那個人真的來了金陵?冷弦,真的是你嗎?
當日宮澤錦提議下江南遊玩,慕染特意避開了杭州而來了金陵,就是生怕在杭州遇見冷弦,因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今日他見到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冷弦,其實慕染自己也說不準。
不過萬事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假設今日他瞧見的那人真的是冷弦,那麼他有足夠的理由來懷疑冷弦會出現在金陵的原因。
慕染依稀記得,剪湖剛逃跑的那段時日,宮澤錦曾派了人出去追尋,是他跪在皇上面前懇求其放過剪湖,那天宮澤錦質問他為何要派剪湖去杭州,他不明所以,並且堅決否認曾經讓剪湖去過杭州,如今想來,方覺事情並不簡單。
那時候宮澤錦明確地告訴他,剪湖曾經現身於杭州,而所用的名字是離慕染。可剪湖為何要用他的名字去杭州呢?當時他不明白,但現在卻似乎有了些頭緒。
如果說剪湖出現在杭州的原因與冷弦有關,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用他的名字怕是隻為了引冷弦出面。
剪湖,你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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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簷漏窗,雕樑畫棟,畫舫凌波,江南意濃。華燈初上的時候,慕染與宮澤錦相依著坐在畫舫中,伴著槳聲燈影,小酌上幾口清酒,那畫面無不透著旖旎的風流韻致、豔麗風光。
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是時慕染也坐在同樣的位子上,而對桌坐著冷弦,那天他與冷弦舉杯共飲、把酒言歡,好是自由自在、無所拘束。
那個夜晚,慕染笑得很快樂,冷弦在給他講他所知道的江南,說到老家杭州時眉飛色舞,而慕染只是微笑著靜靜聆聽,眉眼輕彎的模樣格外的美麗,偶然間的一個粲然回眸,目光撞上不遠處的宮家兄弟,他巧然一笑,猶如繁花盛開,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離慕染這個無意間的笑容,將會顛覆他的一生。
四年前,宮澤錦攜著澤榆前來打招呼,離慕染眼梢帶媚,萬千風情,抬眸望向二人,他笑道:“我叫離慕染。”繼而手指對桌的男子,“這位是冷弦。”
“真是妖顏姽嫿啊!”宮澤錦笑著讚道,眉宇間依然透著一絲邪佞,雖是誇獎,但慕染卻不願此類形容女人嫻靜的詞彙用在自己身上,不免心感不悅,臉色也漸漸變得淡漠。然而出門在外,他自知不該與人起衝突,於是也就沒有辯駁,反是拉著冷弦衝對面二人微微頷首,隨之揚長而去。
他不知道,其實那夜在畫舫上,宮澤錦的目光自此便沒有再從他身上移開過。後來宮澤錦對身邊的澤榆說:“離慕染這個人,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手,並要他永遠留在我身邊。”當時的話聽來略顯大言不慚,如今想起,他確實做到了,只是,他後悔了,後悔將慕染綁在身邊,後悔……沒能讓他對自己真心地笑過,哪怕只有一瞬間。
秦淮燈影,荷塘月色。
宮澤錦趁慕染走神的時候,在其唇瓣輕輕一啄,惹得那絕色的人兒迷茫地抬起眸來,雙頰飛起兩片嫣紅,宮澤錦壞笑著,更將慕染緊緊摟住,二人一同透過雕鏤窗格望出去,外面處處透著一股文墨書香,總讓人有一抒情懷的衝動。
宮澤錦說:“這地方真是美極,風雅柔麗。”
慕染卻淡笑感慨,“本當習慣了金戈鐵馬的人,斷然難以消受此般悱惻情纏。”而後頓了許久,方才幽幽啟口,“太過纏綿,卻也未必是好……”
話音未落,只覺摟著他的那隻手猛然加重了力道,而下一刻一聲轟然響聲,他大駭抬首,卻見船頂崩塌,然在那一瞬間,宮澤錦已帶著他向邊上閃去,堪堪避過那一片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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