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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瑤華輕輕推開丈夫,來到案前,她早已命侍女硏好濃墨,備下紙筆,她在紙上寫下四個大字:“花好月圓”。瑤華望著景武,“願我們永遠就如今日般恩愛圓滿。”兩人含笑相視,意深情濃。景武挽過妻子,“時候不早,我們安寢了吧。”
月影西沉,寂靜無聲,兩人說不盡的綢繆恩愛。
凌風從景武府邸回來,久已不見的莫韓來訪,他邀莫韓在花園後堂飲酒。
凌風說:“莫韓,你為什麼沒有去景武殿下府上賀喜?”莫韓說:“我和殿下不熟,冒然前往恐殿下不悅,我岳父去了不就好了嗎?”凌風說:“他還能不去?你們翁婿二人,都是聰明人啊。”莫韓看著凌風,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兩人喝了幾杯酒,凌風拿起架上的簫吹了起來,簫聲斷斷續續,哀婉動人。莫韓問道:“大人,今日景武殿下成婚,是件開心的事,兼之現在國泰民安,是個盛世。我看你鬱鬱不樂,是什麼道理?”
凌風放下竹簫,望了他一眼,說:“你道現在是個盛世嗎?”莫韓說:“王上聖明,景文殿下精於政事,景武殿下武略出眾;下有您和眾位大人輔佐有力,百姓安樂,國家太平,不是盛世又是什麼?”
凌風說:“別人可能還好,我只知忠心服侍王上,算個忠狗,其他就談不上了。”莫韓說:“大人忠心為國,人所共知,您為什麼把自己看得如此之低呢?”凌風沒有回答他這句話,他指著外面精美的園林佈置說:“你看這裡如何?”莫韓說:“大人的鑑賞能力,自然是不錯的。”凌風說:“我現在一門心思,就是經營自己的安樂窩。什麼憂國憂民,早就拋在腦後了。原先讀史書時,還肆意嘲笑他人;如今習於奢侈,久而浸漬其中,待到醒悟,已經不能回頭了。”
莫韓說:“王上待大人甚厚,這點開銷算不上什麼,您太過於自責了。”凌風說:“我們剛剛和綺蘭國打好一場仗,作戰費用和將士的撫卹金額巨大,拿到的賠償只是杯水車薪;那邊的廣徽虎視眈眈,隨時想再起釁端。西北的拂林國雖不會打來,但他們暗中扶持我們的北蠻,也想動一動。一旦戰事再起,費用巨大,國家的財政收入就不夠用了,那時就要加稅,受苦的還是老百姓。王室費用那麼大,根本沒辦法減下去。國內土地兼併嚴重,高門大戶的賦稅收不上來,也要轉嫁到老百姓身上。王室內部也不安靜,我就不多說了。如今形勢,如賈誼所說如‘夫抱火厝之積薪之下而寢其上,火未及燃,因謂之安,方今之勢,何以異此!’”
他舉起酒杯,念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憂憂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隨。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凌風念罷,長嘆一聲說:“雖有周公,也不可能再把田地重新分給小農,這是沒奈何的事情。”
莫韓看著他,說:“你知道嗎?綠綺難產去世了,留下一個一歲大的男孩。”凌風說“噢。”莫韓說:“聽說你後來也和她有過來往是嗎?”凌風淡淡地說:“我和她見過幾次面。她人長得美,又很有才華。”莫韓說:“我是真心愛她的。”凌風聳聳肩,望著酒杯說:“現在你夫人已有身孕,你還說這些事又有什麼意思?”
莫韓直視著他說:“我不像你見一個,愛一個,對什麼都無所謂。綠綺在我心中,永遠是第一的位置;我已打算把那個孩子抱回家裡撫養。”
凌風用醉眼斜瞟著他說:“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這事肯定會在你家掀起軒然大波,對孩子也不好。”莫韓說:“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能讓他流落在外。”凌風說:“你就是留下他,能還給他一個母親,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嗎?”莫韓說:“我還能如何?”凌風說:“讓他自生自滅就是了,這裡每天死那麼多人,也不多他一個。”
莫韓被他激怒了,大聲說:“凌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忍心?!”
凌風看著他,說:“你終於知道叫我‘凌風’,你天天‘大人、大人’的叫我,真是讓人不舒服。”
莫韓說:“對不起,我失敬了,凌大人。”
凌風又灌了一杯酒,望著莫韓說:“說什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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