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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四周,也有睡覺的,他也趴在桌上打起瞌睡來。
老博士又念下去:
“春秋愛人,而戰者殺人,君子奚說善殺其所愛哉!故春秋之於偏戰也,猶其於諸夏也,引之魯,則謂之外,引之夷狄,則謂之內;……”
他望著下面,幾乎一半的人都在睡覺,他氣壞了,用戒尺狠狠地敲了一下講臺。程卓被他驚醒了,猛得一抬頭,正看見老博士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
博士說:“程卓,你睡醒了?我問你,我剛才講到哪裡了?”
程卓推推旁邊的何弘,何弘悄悄在書上指給他看,程卓照書唸了一遍,老夫子睜大了眼睛,有些難堪,後面有人在笑。老夫子咳嗽一聲說:“那你給我們解說一下。”
程卓說:“孔夫子寫《春秋》的要旨是珍惜人的性命,而戰爭的目的就是殺人。君子怎麼會認同殺害他最珍惜的性命的戰爭呢?所以春秋在記述自衛戰爭時,拿中原的華夏諸侯國比喻,和魯國比較,他們就是外人,和四夷的異族比較,他們也是我們自己人。”
老博士叫他坐下來,說:“你人就是再聰明,也不能不聽講,別老學人家去外面尋花問柳,專門在課堂上睡覺,這對你前途不好。”
程卓暗想,我倒想去尋花問柳,誰給我去尋花問柳的錢呢?
老夫子又念下去:“比之軸戰,則謂之義,比之不戰,則謂之不義;故盟不如不盟,然而有所謂善盟;戰不如不戰,然而有所謂善戰;不義之中有義,義之中有不義;辭不能及,皆在於指,非精心達思者,其庸能知之!”
他念到這裡,不禁興奮起來,猛得一拍桌子;“真是至切之論呀!”睡覺的人都被他驚醒了,紛紛抬起頭來。老博士嘆了口氣,“好了,下課了,你們都回去吧。”太學生們一鬨而散。
他們走到前堂,只見許多人都在看一張告示,他們擠進去一看,上面說樞密大臣,王室總管凌風要招收十名書記,要求人品端正,文采出色,從太學生中招收。欲應徵者在明日午時之前上交文章一篇,文體內容均可自由發揮,務必人盡其才。一旦錄用,待遇優厚。
第二十八章
晚上,凌風處理完公務,披上披風,向府門走去。他在門口騎上馬,向西面奔去。郭維帶著十幾個侍衛,暗暗跟在他後面。
凌風來到柔娘所在的酒店,下了馬,將馬栓在門口,他提著馬鞭走進店中,柔娘又驚又喜,迎了上來。凌風說:“柔娘,你好嗎?”柔娘說:“凌大人,你很久沒來了。”凌風說:“給我拿酒去,我想想好好喝一杯。”柔娘拿來酒壺和酒盅,給凌風斟滿了一杯酒,凌風將馬鞭放在桌上,伸手去端酒杯,郭維走進來,說:“凌大人。”凌風一楞,郭維拿過凌風面前的酒盅就喝了下去,他說:“外面的酒不安全,我還是為您試一下的好。”凌風皺起眉頭,他說:“我喝到現在了都沒事,你幹嘛這樣大驚小怪的。”郭維說:“王上派我來保護您,我要為您的安全負責。”說話之間,其他侍衛也走了進來,酒店裡的客人見狀,紛紛離開。
老闆皺著眉頭,暗地裡對柔娘使個眼色,柔娘為難地對凌風說:“您來這裡,把我們的客人都趕跑了,您還是回去吧!”對方臉色鐵青,順手拿起馬鞭抽在郭維臉上,郭維臉頰頓時出現一道血痕,大家都驚呆了。
凌風急步朝外走去,幾個侍衛說:“您到哪裡去?”凌風說:“我到園子裡喝酒去,這你們總算放心了吧?”他騎上馬就走。
凌風坐在書房裡,面前放著兩三個酒壺,他感到無限的孤寂冷落,像是被封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無法脫身。房門敞開著,颼颼的冷風不停地吹進來。屋外水岸之上,種植著幾棵高大的櫟樹,時值隆冬,樹葉落盡,只有枝幹佇立。一條迴廊通向院外,在這條迴廊之上,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影向這邊走過來。
是管家領進一個少年,他自己退了下去,把門關上。少年披著青綢面毛皮裡子披風,她將風帽拿下,是個溫雅的女孩兒,她將一窩青絲盤在頭上,用銀絲髮網攢住;面頰有些微紅,大概是被冷風吹過了。凌風定睛一看,是瓊英小姐。他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有些不舒服,他搖搖晃晃的想立起來,睜大眼睛問:“你來這裡幹什麼?”瓊英掂掂桌上的酒壺,都是空的。她說:“你幹嘛喝那麼多酒?”凌風大聲說:“你們都要管我是不是?為什麼不把我捆起來,那大家都可以放心了,我現在和一個囚犯有什麼區別?出入有人監視,幹什麼都不自由,難道我喝點酒也要人管?”
瓊英說:“您不能這樣頹廢荒唐了,這樣下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