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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進了門,在榻上坐下,綠綺奉上香茶,凌風喝了一口。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綠綺說:“越公子怎麼有空來?”凌風說:“你定是不歡迎我吧。”綠綺沒有回答,她說,“我把琴取過來,給公子彈一首曲子吧。”綠綺擺好琴案,焚起一爐好香,信手撥來,凌風端坐聆聽。琴聲悽切,令人傷感。一曲彈罷,凌風吟道:
“雙燕雙飛,雙情想思。容色已改,故心不衰。雙入幕,雙出帷。秋風去,春風歸。幕上危,雙燕離。銜羽一別涕泗垂,夜夜孤飛誰相知。左回右顧還相慕,翩翩桂水不忍渡,懸目掛心思越路。縈鬱摧折意不洩,願作鏡鸞相對絕。”
“這是一曲《雙燕離》,姑娘有心愛的人嗎?”綠綺輕聲嘆道:“我們人家天天迎新送舊,哪有什麼心愛的人呀。”
凌風輕輕攬過綠綺,取出一隻翡翠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那隻鐲子如水一般透明,一色的翠綠,沒有瑕疵。綠綺望著手腕上的鐲子,“為什麼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凌風一笑,“物必有主,它正配你,戴在你手上,它也有了靈氣。”
綠綺輕輕嘆息說:“美好的東西終歸脆弱,看它碧綠通徹,一清如水,但只要不小心一碰就成了碎片。人說:‘但凡好物易傷損,彩雲易散琉璃脆’。”凌風說:“你正在青春,不要如此傷感。人生在世,只要適心如意,一展胸臆,便可心滿意足了。何必想那麼多呢。”
綠綺不響,凌風望著她,輕聲念道:“桃葉映紅花,無風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卿獨採我。”綠綺看著凌風,眼中落淚,她輕輕說:“我不知如何報答公子深情。” 。。
第二十一章
凌風說:“有時付出即是得到,姑娘不必在意。”他又坐了片刻,站起身來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生歇息吧。”綠綺沒有起身送他,只是輕聲說:“公子慢走,路上小心。”
莫韓在家中書房,他母親過來說,“莫韓,不來吃飯?”莫韓說:“我沒有胃口。”“還想著那個女人?”莫韓說:“我已經好久不去繡春院了,她來信約我見面,我也沒有回信,您就放心吧。”“這樣最好,聽說她也有了新的客人,大概也死心了。”
綠綺和凌風坐在一起,她望著凌風,欲言又止。凌風說:“你這裡清幽美麗,令人不捨。我多來一次,就越發留戀這裡。真不知你有什麼魔力這麼吸引我。”綠綺說:“這是我們人家慣用之技,公子你這麼聰明,難道還不清楚?”凌風一笑,說:“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說我是貴人,又這麼誇我。那你倒是猜猜,我到底是什麼身份?”綠綺輕聲說:“我可不敢亂猜,我想您一定是哪家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吧。”凌風搖搖頭,意或不信。
半夜裡,凌風被綠綺的低語聲驚醒,他剔亮了油燈,轉身輕輕地拍著綠綺。綠綺似醒非醒的,輕聲叫道:“莫韓,別離開我!”凌風一驚,他下了床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綠綺完全醒了,她看著凌風鐵青的臉,低聲叫道:“凌大人……”凌風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是不是?你的情人是莫韓,為什麼不對我講?”
綠綺說:“大人能幫我嗎?我和莫韓山盟海誓,他答應過要娶我的。”凌風說:“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對我說?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尷尬嗎?”凌風揹著手,在室內不停走動。“如果你處於我這種位置,你能怎樣?”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大笑話。“我是不可能叫莫韓解除婚約,我都無法跟他提起這件事。太荒唐了,太荒唐了!”綠綺說:“您是不是也認為,我們這種身份,是不可能成為莫韓的妻子的?”凌風沉默了良久,他說:“拋開這件事不說,如果莫韓有足夠的勇氣去承擔後果,不顧家族的責難和仕途上的影響的話,他當然可以娶你,但這對他風險太大了。”“如果換作您呢?”凌風說:“綠綺小姐,你知道我是十分尊重你的,但我在不能兌現的時候,就不會做出承諾。”綠綺說:“就是說我對你來說也就是玩玩而已。”凌風看著她說:“至少,我沒把對其他人的感情帶到我們的關係中,是不是?”
天色漸明,凌風開了房門離開了。
凌風越想越彆扭,他回家換了衣服,徑直來到宮中。今天這裡有很多要務要處理。他先去了內殿覲見了王上朱光。朱光看著他的臉,“凌風,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昨晚上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凌風說:“我的一舉一動還不都在您的眼皮底下嗎?”朱光有些生氣,他說,“你的行為要符合你的身份,免得被人議論,我關心你也是為你好。”凌風說:“這個事已經結束了,您可以放心了。”朱光說:“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