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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伸向水中的一個岬角上,搭了一個亭子,也是茅草頂。房舍的左邊是一座小山,樹木蔥鬱,右邊一路望去,是一片開闊的田地,也有隱約的房舍。從河邊有水渠將河水引過去,農民在田地上忙忙碌碌。
他們下了馬來的屋內休息,裡面木榻草蓆,十分樸素。侍女把茶水端上來。凌風望著越石笑道:“越石,我這裡怎麼樣?” 越石說:“這裡安靜閒適,不像城市裡那樣吵鬧。”
凌風說,“我有塊地在這邊,要不要去看看?”越石很驚訝:“您的地?”武毅說,“是啊,他每年都要來住兩天,耕種、播種,收下來的麥子還要運回京城呢?”
大家一起過去,那塊地不大,五畝見方,旁邊有田壠和其它地隔開。大家見了凌風他們紛紛打招呼,“小風,武大哥,這是誰呀?”凌風說:“他叫越石。”有個老伯說,“耕具、耕牛都準備好了,我還擔心你不來,要把地先耕了呢。”凌風說,路上有事,耽擱了兩天。
大家把耕具弄好,凌風脫了長衣,紮起褲腿脫下鞋子就下了地。老伯在前面牽牛,他在後面扶著犁,那架勢很熟練。越石也要跟他下去,武毅攔住他:“你幹什麼?”越石說我要下地幫他忙,武毅說,“你可不對,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他,不是幫他做事,你這可是越俎代庖了。”
天氣有些熱了,凌風的臉上滿是汗,衣衫也有些溼了,越石有些不安,他看著武毅,武毅沒理他,乾脆坐了下來。越石說:“武大哥,你……”武毅說:“他說是他的地不是?灌田、鋤草、收穫都是別人幫他做了,前面的事還不叫他自己來,你是沒看到他每年拿著收穫的麥子到王上面前顯擺時那個興奮勁!”
越石說,“這麼遠還專門運過去?”武毅說,那當然,看他平時算東算西,這裡頭開銷他是從來不算。越石說:“如果有人騙他呢,拿別的麥子來充數呢?”武毅說,“他的嘴可刁呢,什麼產地、品種一吃就吃得出來。我們騙過他兩次,回回都被拆穿。”
凌風扔下犁頭,從地裡出來,看著他們說,說我壞話呢。武毅說,“你這麼快就耕好了?”凌風說還不許我休息一下嗎?“你這麼拖拖拉拉,幾時才能弄好?”凌風說,“明天一天應該能好,這個扶犁是新式樣,用起來感覺比舊的省力。”越石說:“大人你累了吧。”凌風說:“還好,越石,要麼你也弄塊地試試。” 越石說,他本來在家時也時常下地幹活,現在軍中幾年,已經很久不做了。凌風說,你們軍中不是也有屯田嗎? 武毅說:“他們打仗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種田呢。”
深夜,凌風看完一大疊文書,伸了個懶腰,他感覺腰腿有點痠痛,走出來放鬆一下。月色如洗,照在大地上一片通徹,月光將河水倒映在岸上、房舍的牆上,置身之中,像進了水晶宮一樣。河邊的草亭裡,有人影在月光下佇立。凌風走至近處,那人轉過頭來,“大人。”’越石,是你嗎?這麼晚還不睡?” 越石不說話。這兒的景色太好,反倒使人無法安睡,總想多留戀一下。 就像觸碰到幸福的人,總想緊緊抓住,生怕一鬆手,幸福就會溜走。
凌風說:“我看到這裡就愛上它,巴不得留下來。”越石說,您在這裡能幹什麼?凌風說:“耕種讀書、娶妻生子,做每個人都要做的事。”他吟道:“晚歲躬耕不怨貧,只雞斗酒聚比鄰。都無晉宋之間事,自是羲皇以上人。千載後,百篇存,更無一字不清真。若教王謝諸郎在,未抵柴桑陌上塵!”凌風說:“這是辛棄疾的詞。”他嘆了口氣,說,我原想做個詩人,為自己留下點東西。
越石說:“王上不會同意您躲到這裡來,他那麼器重您。”凌風意味深長地看著越石,說:“王上的恩寵,是最靠不住的事情;他可以把你抬得高高的,也可以讓你重重跌下來。像我這種人,有幾個有好下場!”越石說:“大人,您……”凌風說,“我早就想通了,王上待我恩深,我自然要好好侍候他,為國效勞。倘若王上不再相信我,或王上有所不豫,那時景文殿下登基,他第一個拔掉的,就是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到那時候……也只好隨他去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要能再給我十五二十年,讓我把想做的事情做完,我也死而無憾了。”
凌風一笑,他又說,“怎麼無緣無故跟你說這些,大概今夜月色*,叫人不禁有些醉意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要去睡了,明天還有不少事呢。” 。。
第十三章
這個晚上,在京城景文的王府裡,一小群人也聚在一起議論,先開口的是景文的岳父,當朝的吏部尚書康伯,他說,“殿下,譚文的事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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