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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可不是什麼保定高家可比的,如今孫大人是父親的房師,也是一手扶持父親的人。孫小姐是嫡出小姐,雖然最小,卻教養得溫柔得體,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剛及笄時提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孫大人卻一個都看不上。
於情於理,羅慎遠都應該答應。
羅成章其實是很為長子高興的,他房師的為人他是知道的,那孫小姐又是個才女,孫家底蘊深厚,這門親事實在是合適不過了。
羅慎遠在京城中時也見過孫小姐幾面,只記得的確是個溫婉的性子,別的都是模模糊糊的沒印象。
他對這種男女之情沒什麼興趣,對孫小姐更沒有興趣。原來不成親也只是因為他知道,若是日後再成親,他在官場得到的幫助就會更多。
他是心機深重,連自己的親事都要算計。
宜寧拿了鞋襪給他,坐到他旁側跟他說:“我加了一層的絨在裡面,穿著特別暖和。”
羅慎遠瞧著她的一雙清亮柔媚的杏眼,巴掌大小的臉越發的清瘦些,更顯出一種靈氣逼人。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有些微亮的,果然是越長大越好看了。羅慎遠接了她做的鞋襪,兩人的指尖微微相觸,之後就分開了。
宜寧卻覺得他的指尖有些粗糙,比她更熱一些。但很快就收回去了。
羅慎遠看著她做的鞋襪笑了笑,針腳倒也挺好的,生怕不夠暖和似的,做了兩層的絨。他體質偏熱,冬季穿的鞋襪也只比夏季的略厚一些,絕不敢穿這個的。但是小丫頭的一片好心,他又何如會拒絕。
“做的不錯。”羅慎遠清了清嗓子說,“作為獎賞,我剛給你寫了字帖,你拿回去練吧。”
這是哪門子的獎賞……宜寧有些鬱卒地看著他。
羅慎遠全當沒看見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叫了丫頭進來擺膳,既然宜寧在這裡,那肯定要做一些她喜歡吃的菜。
“前日我從香河收了幾幅雕版回來,你可要看?”羅慎遠笑著問她,他自然是寵溺她的,不過小丫頭自己不知道而已。知道小丫頭喜歡雕版,羅慎遠給她收了許多,她的庫房都要放不下了。好好一個女兒家,喜歡詩詞字畫的什麼不好,偏偏是雕版,收集也難。
宜寧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雕版卻是其中之一,特別是玉版,她珍藏了好幾幅。這怪異的愛好也就羅慎遠知道了。
聽說有新的雕版,她自然要去看看。站起來說:“我當然要去……”話說到一半卻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宜寧頓時就有些站不穩,伸手就拉住了羅慎遠的手臂想穩住身體。
羅慎遠眉頭一皺,立刻把她扶住。“宜寧,怎麼了?”
宜寧臉色發白,只覺得一陣陣的隱痛從小腹傳來,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可惜她眼前發暈站不穩,只能勉強說:“三哥,我不太舒服。你、你帶我回去……”
當孩子當久了,她竟然連這個都忘了。
宜寧已經不是小孩了,她如今長到他的肩膀高,纖細有致已經有了少女的身形。但他是她的三哥,若是抱了也沒有什麼。何況丫頭又如何能抱得穩她!
“可是什麼地方痛?”羅慎遠沒怎麼猶豫,立刻把她打橫抱起走出房門。門口守著的雪枝和松枝看到都愣住了,連忙跟上來。
宜寧躺在他懷裡只覺得十分的安心。從小到大,她三哥在危難的時候都這麼抱著她的,她的小腹又一陣疼痛,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低聲說:“沒事的……三哥,我沒事的。”
羅慎遠陰著臉大步走進宜寧的廂房,把她放在羅漢床上,宜寧覺得越發的頭暈,渾身乏力,小腹抽疼得話都說不出來。羅慎遠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揹著手冷冷道:“小姐身子不適,你們這些伺候的都不知道?”
滿屋子的僕婦都跪了下來,屋子裡靜悄悄的。
徐媽媽立刻派人去找青渠了,雪枝卻連忙上前拉住宜寧的手:“姐兒可是頭疼?怎的這麼突然,是不是昨夜少蓋了被褥?”她看著宜寧長大的,宜寧有個頭疼腦熱的她自然著急。宜寧疼得蜷縮起來,斷續地道:“不是……頭疼……”
羅慎遠聽到了她的話,幾步走到她床邊坐下來,輕輕撥開她額前的一縷發問道:“宜寧,你究竟是怎麼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好跟她說,宜寧搖了搖頭,疼得額頭都有些出汗了,抓著羅慎遠的手也未鬆開。
羅慎遠靜默地看著宜寧,她如玉雕一般的小臉雪白而柔嫩,有種非常羸弱如小動物的可憐。細細的手指抓住他的大手,眼睛也有些溼潤,看得他心中莫名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