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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彷彿是壓力過去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就泛起啦。外面還是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珍珠用了玫瑰膏子給她抹手,道:“佟媽媽跟奴婢說,小世子一直吵著要等您回來再睡,一會兒前才睡著。奴婢也扶您去休息了吧,您今兒個不舒服,明兒個就告了假,不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吧……”
宜寧原想她勤奮些,每日給魏老太太晨昏定省,現在累了真是就想不管不顧了。她也看開了,反正她就是英國公府的小姐,懶一些又能如何,誰還會說道她一句不成?
她胡亂點頭應了,珍珠又略微抬起她的臉,給她擦脖頸上的傷。剛才瞧著還只是泛紅,如今倒是隱隱透出青紫了,剛才陸都督的手勁兒必然不小。旁邊的玳瑁都瞧著倒吸了口涼氣:“小姐這是怎麼了,在府裡誰敢對小姐動手?”
珍珠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換了化瘀的膏藥給宜寧抹上。剛才那事可不能聲張了出去。
89、第八十九章
第89章
夜沉如水。
書房裡點著豆大的燈火,透過籠著的青紗顯出朦朧而模糊的光亮。
陸嘉學一直沒有說話,他靠著椅背在閉目養神。
程琅走進來,緩緩地站在陸嘉學的面前,喊了他一聲舅舅。
當他知道陸嘉學安然無恙之後就明白了,陸嘉學沒有中計。程琅甚至已經做好了陸嘉學不會放過他的準備,這個人容不得別人的背叛。
陸嘉學睜開了眼睛說:“你母親當年嫁去程家的時候摟著我哭,因為她是去給人做妾的。我心疼你母親,所以當我做了都督之後,立刻逼程家把她扶正了,還給你安了個好出生。讓你的仕途一帆風順,你現在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程琅立刻就跪下了,一撩衣袍跪得乾脆利落。
“舅舅實在是誤會了,外甥不是有意讓別人知道的,實在是那日訊息走漏……”
他邊說陸嘉學就緩緩走到他面前,沒等他說完就抬手給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程琅緊抿著嘴唇忍了下來,表情都沒有變。
“這是打你恩將仇報。”陸嘉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地說,“以你程琅的小心謹慎,會不小心走漏訊息?”
程琅的表情依舊不變,而是繼續說:“舅舅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人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要不是看在你是你母親唯一兒子的份上,我早就廢了你了。”陸嘉學道,“給我起來吧。日後再讓我發現你暗中動手腳,別管我真的對你不留情。到時候就是你母親親自來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程琅應了一聲是,站起來退出了書房。走到外面時才後背發涼,是逃過了一劫的。
沒想到陸嘉學竟然一直在防備他。
魏凌是看到程琅出來的,他進去跟陸嘉學談日後朝廷定局之事,一直到半夜宮中傳來的訊息,說是事情已經辦好了,這才算完。陸嘉學帶著人回寧遠侯府中,魏凌則去宜寧的院子裡看她。
得知她已經睡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離開了。
宜寧第二天起來,一如往常地吃早膳,只當昨天根本沒見過陸嘉學。她一打聽,陸嘉學也已經離開了英國公府,心裡更是鬆了口氣。
再過兩天,回事處的人過來,送了過年用的糕餅糖塊,紅紙和金箔。宜寧陪著庭哥兒剪紙玩,等到了三十的前一天,宮裡才傳來訊息,說是皇上久病駕崩了。陸嘉學已經帶兵進了太子府,貼身保護太子。但是大皇子罹難的訊息還沒有傳來。
這不要緊,反正皇上一死,太子登基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事了。大皇子的死訊什麼時候傳來都無所謂。
魏凌因此更忙了些,時常有人半夜來找。才歇下沒幾個時辰就要起身去宮裡,或者去衛所。宜寧覺得他辛苦,加之魏老太太到了年關身子骨更差了,她就主動攬過了英國公府過年時迎來送往的差事。這樣一來她也忙了。英國公府雖然人丁少,但是排場大。光府裡養著的下人算下來就有三四百個,這還不算外面的田產和鋪子。
反正朝廷一出這事大家都忙,程琅也沒空過來教庭哥兒,也沒空來拜見魏老太太。趙明珠的親事定不下來魏老太太也急,但是再急都沒有辦法,好馬不能強按頭,逼上去問人家哪個願意?
趙明珠倒是不急,想著魏老太太的話要討好宜寧,就帶著忠勤伯家的小姐沈嘉柔來東園找宜寧。結果碰到宜寧在見管事。
逢年過節的,外頭的管事都要來主人家裡拜個年。提得些個臘雞臘鴨的,家底更厚實的還要送錦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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