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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宜寧回頭冷冷地看著他:“陸嘉學!”
“我是你丈夫。”陸嘉學再次說,“不管你承認與否,你我從未和離,我也未曾休妻。你和丈夫一起睡天經地義。再說你就這麼肯定你三哥還會繼續要你?說不定你回去之後,看到的就是一紙休書了。到時候你再來找我哭,我便沒有這麼好心了。”
陸嘉學看輕羅慎遠,羅宜寧早就知道了。他畢竟不知道,羅慎遠會是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內閣首輔。
他難道要逼迫三哥休了她?
羅宜寧忍了忍,緩緩問:“你……怎麼威脅他的?”
“他的侍郎之位來得太險,”陸嘉學冷哼一聲說,“你和他的仕途,不知道他會不會抉擇兩難。你三哥既然肯娶你,想必也是疼愛你的,只看你忍不忍心讓他這麼為難了。”
果然還是牽連到他……
要是不想牽連他,難道只能真的讓他與她合離?但是羅宜寧根本不願意,這個人已經在她的生活裡成為了一部分骨血,生命裡巍峨的高山和溫柔的溪澗,全都是他。她前世跟陸嘉學才相處了兩年,但是這一世,從追著他要他抱的幼童,到成為他的妻子,實在是很久了。
羅宜寧不敢表現得太在意羅慎遠,冷著一張臉坐在馬車上,不再和陸嘉學說話了。
外面天漸漸亮了,不用再走夜裡,羊角琉璃燈就滅了。
宜寧原本以為陸嘉學會帶她去個巷子衚衕,沒想到出了城到了郊區,竟然是大慈寺的山門。青山掩映,重巒疊嶂,秋高氣爽的季節裡也不熱,走到山道前,大慈寺三個篆書的大字雕刻在界碑上。
“我突然想起來,第一次遇到你就是大慈寺。”陸嘉學說,“那時候你看到我後轉身就跑了。活這麼久不見聰明些,跑了更可疑,你不知道嗎?”
羅宜寧道:“你跟道衍談論刺殺大皇子的事,我不跑你就要殺我,倒不是因為認出了你。”她反過身繼續說,“我也沒這麼笨。”
陸嘉學聽後笑了笑,不顧她的拒絕,拉著她的手徑直往前走。不要她脫離自己看管的範圍,以她的性格,很難不出么蛾子。
有知客師父立刻迎上來,對於埋在斗篷下的宜寧視若無睹。恭敬地引陸嘉學往後殿走去。
因入了秋,山上有些冷。後殿外的油桐樹不停地落葉,剛掃過去就落了一層。宜寧踏著枯葉上了臺階,看到前面一座掛了山寺匾額的院子。有隨從上前扣響了門,掃地的門童拿著掃把開啟了門,從裡面探出頭來,他剛留了頭,梳著短短的劉海。
童子一看地面,就皺著白生生的小臉抱怨道:“又要重掃了……”
說著一邊開啟桐木門等這些不速之客進去。宜寧剛進去就看到一座影壁,上面寫了個篆書的‘禪’字。院子裡靜悄悄的,角落裡居然立著做鋤頭和蓑衣。陸嘉學領著她往裡走去,宜寧就迅速看周圍。
這個院子只有兩進,不算大,沒有藏身之處,圍牆太高她翻不過去。後院的圍牆要矮一些,翻出去之後就是山林,雜亂的灌木叢能夠藏身。
但是除非脫離陸嘉學的視線,否則別說後山了。她稍微離得遠一些,陸嘉學提溜著就抓回身邊了。
159、一百五十九章
159
宜寧暗想著,已經跨入了屋內。對面的炕床上鋪了棉質的菖蒲紋墊。
有個人坐在對側,正在喝水,聽到客來的聲音也沒有抬頭。他長得十分的俊雅,膚色卻是偏褐色,穿了一件簡單的褐紅的袈…裟。若這是個公子,顧景明都要遜他幾分。但是個遠離世俗的出家人,其舉止有種說不出的禁慾感。
他站起身唸了佛號道:“都督大人,您要算的人便是這位嗎。”
他的聲音如鐘磬一般,不疾不徐。
陸嘉學讓宜寧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道:“勞煩道衍師父看看她的命理,她身子骨弱,若是能調理是最好的。”
這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道衍!
久聞其名未見其人。羅宜寧聽了心裡微有些驚訝,又仔細看了他一眼,道衍的個子很高,可能是以示敬意,他念佛號的時候垂首合十。想起他那些沿海抗倭,以一敵百的傳說,想起他一千兩銀子難得一把的琴。甚至想起他一戰成名,就退隱山林。
原來他是在大慈寺裡修行。
陸嘉學居然是讓道衍給他看命格,這位可才是真的名垂青史,跟林青天一個級別的人物。
“女施主請坐,攤開右手手心。”道衍指了指對側,他的眼窩有些深,高鼻濃眉,宜寧覺得他的長相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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