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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寧閉了閉眼睛,她打算把這一切都坦白了,無所謂對錯,無所謂他會不會殺自己。
她被折磨這麼多年,也應該問清楚,和原來一刀兩斷!
“——我是羅宜寧。”單是這五個字就無比的重,但是又有種不顧一切的決然。
“但是羅宜寧已經死了。”她的聲音有種壓在不住的顫慄,表情卻很平靜,“你想再殺了我也行,折磨我也行——我不怕死,只要你放過別的無辜的人。你原來做的那些骯髒齷蹉的事,如何弒兄奪位,也沒有人會知道。”
陸嘉學緩緩地閉上眼。
煎熬一樣的等了十多年。那些瘋狂絕望好像無底深淵的夜晚,一遍遍加重失去她的痛苦。現在她就在他面前。
而他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侯府庶子。他是陸嘉學,權傾天下的陸都督。
現在人在他手,誰也無法再從他手裡搶走。
“羅慎遠是我兄長,他娶我只是為了幫我。”宜寧頓了頓,想到那道孤拔的身影,他不能被自己連累。“你想做什麼儘管對著我,不要針對他。”
宜寧說到這裡,她突然覺得陸嘉學聽到這裡表情不太對。
還沒有反應過來,陸嘉學就突然反手就把她抵在了牆上,語氣沉重地笑了:“羅宜寧,你是我的妻子,你要記住。你死了也是,活過來也是。”
“所以沒有什麼別的丈夫,明白嗎?”後面一句話突然凌厲。
陸嘉學抵著她問:“你還有膽子給他求情?我還沒有問你,皇后給你賜婚那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完全可以娶你。”
宜寧後背火辣辣的疼,但被他擠壓著,動也動不了。她卻也笑了:“陸都督……您可是我的義父!上了族譜的,做不得假。”
陸嘉學突然一拳猛地砸在她旁邊的牆壁上。
“讓我看著你成為我的義女,看著你出嫁。羅宜寧,你覺得好玩嗎?”陸嘉學捏起這個人的下巴,冷笑看著她的臉繼續說,“我現在的地位,一不注意就能弄死你,你也不惜命?”
陸嘉學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羅宜寧,你就這麼想惹怒我?”
宜寧被他逼得退無可退,閉上眼笑道:“惹怒你?那你知不知道粉身碎骨是什麼滋味。”
她的語氣又長又沉重,那是二十多年受盡折磨的痛苦,只凝聚在一句話的重量裡。
剛才被他扣得太急,羅宜寧咳嗽了一聲,繼續說:“枕邊之人日夜都在算計你,那又是什麼滋味!你要謀劃權力犧牲掉我。我說過你半句嗎?”
這些話已經在她的心裡埋藏了很多年,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好像又回到簪子裡,知道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人聽得到她說話。呼吸不過來。
“我從未害過你。”陸嘉學皺眉道。
當年他已經犧牲了太多。為了給她安穩的生活。他這麼憐愛,費盡心機保護的人,怎麼會想去害她!
“我暗中謀劃權勢,為了保護你才什麼都不告訴你。羅宜寧,我與你之間的情誼,你覺得是假的嗎?”
羅宜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麼多年了,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如果不是陸嘉學,還能是誰?
她跟謝敏一起二十多年,才確定她不是兇手。
他粗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羅宜寧,我愛你愛得不忍心要你跟我上床,我怎麼會殺你。”
察覺到陸嘉學的手已經放在她的腰側,羅宜寧猛地一推:“你讓開!”
“你說你不曾害我,那還能是誰?”羅宜寧渾身發抖,她看不出陸嘉學是否在說假話,但是她多年的警醒告訴她,不能輕信陸嘉學的話。她顫抖著繼續道,“當年你把我的死嫁禍於謝敏,難道不是為了向陸嘉然發難奪位。陸都督,你如今身居高位,就忘了自己當年怎麼算計別人的?”
陸嘉學再次把她束縛在自己懷裡,說話之間一股子的血氣:“我為了謀權的確做了很多。但是當年的我——是真的以為你是被謝敏所殺!”
就算宜寧不死,他也會殺死陸嘉然。但是陷害謝敏,卻是無處談起的。
她無法信任他。而且今天這事,實在讓她更覺得無力!
宜寧似乎覺得可笑,無法掙脫,只能靠著他的胸膛喘氣。她說:“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出這等事。傳出去我也不用活了,三尺白綾吊死最好!你可曾想過這個?”
她被人莫名被陸嘉學劫持,這怎麼說得清!名聲被毀,她要是不自盡,就要一輩子被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