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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丫頭一個穿著湖綠褙子,白色月華裙,模樣楚楚可憐。另一個穿著白底紅纓的褙子,人比海棠花嬌。
兩人看到是府中老太太嬌寵的七小姐來了,連忙屈身請安。
宜寧看著她們漂亮的臉蛋,心想這就是陳氏送給羅慎遠的丫頭了,就問道:“你們現在伺候三哥的起居?”
穿湖綠褙子的柔聲答道:“稟七小姐的話,奴婢們是在書房伺候的。三少爺的起居還是嬤嬤在伺候。”
雖然不是伺候日常起居,不過三哥讀書的時候有紅袖添香,也挺享受的嘛。
宜寧暗想著,她注意到這個丫頭居然有模仿喬姨娘的痕跡,衣著打扮都挺像的。想來說不定現在這款受歡迎,宜寧也沒有多管,放下東西去了林海如那裡。
林海如讓她過去拿上次說要給她的冰種翡翠手鐲。宜寧知道以林海如的性子,那些東西不用也就是扔在庫房裡積灰。對於林海如來說,玉鐲子什麼的又容易碎又不好看,再名貴的她都不能鑑賞,乾脆一股腦送給宜寧算了。
宜寧聽了之後很心動,林海如那裡好東西可不少!
她現在年紀小,雖然老太太和林海如經常送她東西。上次讓雪枝幫她清點了一下,光長命鎖項圈之類的就是十幾個,但是太值錢的東西並不多。算下來四五千兩銀子是有的。宜寧前世出嫁的時候,祖母給她添了八十擔嫁妝,她自己卻是捉襟見肘,只湊了一千多兩銀子的首飾。
反正林海如又不要,她拿來自己收著,以後當小金庫用。
宜寧心裡打著小算盤,去見林海如的時候還順帶拎了一盒蜂蜜糕給她做禮,雖然林海如可能也不愛吃。
林海如看到宜寧過來了卻十分高興,讓丫頭端她早準備好的冰鎮西瓜給宜寧吃。她指揮著婆子在庫房裡翻,搞得灰頭土臉的,給宜寧翻出了數十隻玉鐲。也不管成色好壞,手一揮讓宜寧全部帶回去。
林海如喝著茶休息的時候,宜寧就一個個開啟來看。
裡面有一對冰種翡翠手鐲,水色極好,絕對的上品。還有一塊羊脂白玉的玉原石,玉質觸手生溫,毫無瑕疵,比翡翠手鐲還要價值連城。以這兩個最為名貴,別的卻也不是一般的貨色。
宜寧嘖嘖稱奇,不由對林海如的家世有些好奇:“母親,你們家原來究竟是做什麼的啊?”
林海如毫不在意地道:“也沒有什麼,不過我祖父做過鹽引生意,後來就在蘇州經營絲綢……現在我大哥,也就是你大舅已經韜光養晦了。畢竟家裡沒有大官,還是不要太張揚比較好。咱們家繁盛的時候,蘇州小半個城的鋪子都姓林,蘇州城外的田莊,三成都是我們的。”
宜寧聽了之後差點被林海如給嚇到了。
她知道繼母有錢,沒想到林海如還是有來頭的!
她是日後蘇州林家的小姐。
蘇州林家世代商賈,富得流油。士農工商地位森嚴,林家卻出了一個因為經商太好,最後做了官的人。後來官至戶部侍郎,也算是個異類了。她還記得這個人叫……林茂!
她握著林海如的手,問她:“母親,你家可有個叫林茂的人?”
林海如點了點頭,有些疑惑:“你也知道茂哥兒?他是你大舅的幼子,寵得不像樣子。整天走馬打鳥的,叫你大舅母好生頭疼。罵他罵不停,打他他又笑嘻嘻的不當一回事。你大舅母幾乎都不想管他了。”
宜寧聽到後有點傻眼了,這是那個逼得文武百官不得不捐出幾十萬銀子賑災款,剛正不阿足智多謀的林茂林大人嗎?
她還記得林茂和羅慎遠的關係很好,幾乎算是羅慎遠唯一的摯友了。原來還是有這層淵源在裡面的。
林海如繼續說自己的侄子:“……讓他讀書又不好好讀,讓他跟著學做生意又不願意。上次你大舅母被他惹怒極了,說扔到保定來給我養著。”
宜寧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怎麼大人物的小時候都有點不同尋常呢。
她仔細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她作為玉簪子被摔碎的時候是至德十四年,但那是二十年之後的事。現在是承平八年,陸嘉學剛當上陸都督,才二十八歲。羅慎遠十六歲,這位林大人應該和羅慎遠年紀相仿。
宜寧問起林茂的年齡,林海如只說約莫是十四、五歲,具體多大也說不清楚。
對於以後會發生的事,宜寧雖然知道,卻並沒有什麼能力去插足。這位林茂林大人也許還在年少輕狂的時期吧,她沒有多問。把那些玉鐲子玉佩攏緊懷裡,告別了林海如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