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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範思哲,她變成了夏奈爾。
當上刑警隊長以後,範思哲幾次想把名字改回來。他對夏奈爾說,範思哲這個名字太奶油,和他現在的身份不相符。夏奈爾白了他一眼,她說,你什麼時候把家裡的以純和大寶換成範思哲夏奈爾,什麼時候你才能把名字改回來。看著她已經漸漸不再嬌美的臉龐,彪悍的眼神,範思哲苦笑了,他知道,若干年後,他的墓碑上刻的名字一定還是這三個字——範思哲。
他叫範思哲,卻買不起範思哲,
同樣,她叫夏奈爾,也買不起夏奈爾。
還有許富貴,雖然他的名字很富貴,但是他的人和富貴卻沒有一點關係。在這裡,他們的名字只是他們對理想的一種寄託,對自己的一種慰藉,是沒什麼特殊意義的。
範思哲來到局裡的時候,同事們都已經到了。然後他們一行五個人坐上一輛警車,往案發地點駛去。從縣城到羊平鄉,公路很平坦,範思哲忍不住又睡了一小覺。
雲團緩緩地移動著,被吞沒了多時的月亮一下子跳了出來,再加上河邊早已架起的日光燈,案發現場被照得如同白晝。
範思哲他們走到近旁,仔細地看著這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提前趕到現場的法醫熊笑雲走了過來,站在範思哲旁邊,她冷冰冰地念道:“死者系男性,五十歲左右。上身穿一件灰色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褲,死者腳上沒有穿鞋。死者沒有頭顱,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傷痕,只有頸部呈撕咬狀……”
範思哲鐵青著臉,沒等熊笑雲把屍檢報告唸完,就急促地打斷了她:“死者的頭又是被動物咬掉的?”
熊笑雲點點頭,說:“和半個月以前發現的那具沒有頭的屍體一樣,死者都是被一種動物咬斷頸部致死。”
“什麼動物?”範思哲問。
熊笑雲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這個還沒有查出來。屍體的傷口似乎被徹底清洗過,除了咬痕以外沒有留下其它的任何線索。”
“透過咬痕不能確定是什麼動物咬的嗎?”
熊笑雲說:“一些貓科和犬科動物的咬痕是很相像的,再加上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十個小時,屍體已經開始*,所以無法透過咬痕判斷出是哪種動物咬的。”
範思哲點上一支菸,深吸了兩口,然後就靜靜地站在那裡,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具沒有頭顱的屍體,他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熊笑雲看著沉默的範思哲,忽然很想笑。她又想起了幾年前範思哲和夏奈爾剛來局裡報到時的情景。兩個人穿著同一種顏色的牛仔褲,同一種圖案的T恤,用同樣高亢的聲音喊道:大家好!我是範思哲!大家好!我是夏奈爾!在那一刻,所有在場的同事都笑翻了,甚至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局長都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後來,夏奈爾被分到了戶籍科,範思哲被分到了刑警支隊。讓熊笑雲和所有同事都感到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範思哲,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憑藉著縝密的心思和堅毅的性格,破獲了幾起大案,他也成為分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刑警支隊長。
這一年,範思哲剛剛二十八歲。
“你笑什麼?”範思哲轉過頭問,“看著這樣的一具屍體你還能笑得出來?”
熊笑雲宛然一笑,然後淡淡地說:“在我眼中,這具屍體和農民地裡的莊稼,工人手裡的機器沒什麼差別。”
範思哲問:“現場有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物證?”
熊笑雲搖搖頭,說:“沒有。我們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破壞,周圍都是圍觀群眾留下的足跡,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沒有?”
熊笑雲翻看了一下屍檢報告,說:“沒有,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但是透過對屍體的解剖,我們發現了一些問題。死者的胃裡只有一些白米飯和鹹菜,這說明死者是在飯後四小時之內遇害的,因為他胃裡的食物還沒有完全被消化。同時在死者的胃裡沒有發現辣椒的成分,這說明死者很可能不是貴州人。我們還在死者的肺部和指甲縫裡發現了一些煤灰……”
“外地來的礦工?”範思哲插嘴問道。
熊笑雲說:“應該是的。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很便宜的那種,吃的食物也很簡單,加上死者手掌上的厚繭,這些都說明死者生前在從事重體力勞動,而且經濟狀況不太好。再加上在死者肺部和指甲縫裡發現了煤灰和不吃辣椒的習慣,我們就能得出結論,死者是外地來這裡挖煤的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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