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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夜景。
無人引導,卻見他徑直進到我的院子,笑著問:“怎的不與眾人一塊兒去看龍舟?‘東郭先生’不是最愛湊熱鬧的麼。”
自那日草場回來,他便喚我“東郭先生”,雖氣不過,卻怎樣反駁也無用,我也只得預設了這個稱呼。
我站起身,給他讓了座。“我又不是有熱鬧就去看。”一面說著,我另倒了一盞茶送到他面前,“天氣漸熱,人多的地方,一股子臭汗味兒,我可受不了這個。”
他哈哈笑出聲,接過我遞給他的香茗,略飲了一口,隨意說道:“你這院子好香。”
“院中的芍藥、睡蓮已經開花,新移植的幾株夜合花期也到了。”我輕聲解釋,轉身折了一枝淡雅的素色芍藥送到他手中,心裡想起“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1。的詩句,臉上一陣發熱。
他並未留意我臉上的羞赧,接過芍藥聞了聞,淡淡的說:“並不像是花的香味。”
停止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笑著回答:“那便是艾草和菖蒲了。我昨個兒吩咐了劉希文將艾草、菖蒲掛在門眉上,再加上這些天氣候有些潮溼,那藥草味兒越發濃烈起來。”
“應該是了。”他笑了笑,不再追究院中香味為何。
他放下手中的花朵,注意到涼榻邊的幾架上放著絲線盒及一個未做好的荷包,我忙掩了掩,慌亂著說:“做著玩兒,不入眼的東西。”
他不理會我的舉動,拿過去看了一眼,問道:“這五色線有什麼講究?2。”
“南邊端午用五色線製成荷包,有驅邪之用。”我指著腰上掛著的三個荷包對他說,“你看這個是我額娘給我做的,這個是姐姐為我做的,還有大嫂嫂做的荷花樣兒的,好看吧?”
他抬眼看著我炫耀人家所作荷包的得意,笑了起來:“南邊講究真多。”
“上月我給二哥哥做了三個荷包,他說喜歡,今日得閒給哥哥再做幾個。”我指著幾架上未完成的女紅,輕聲解釋。
“可是上月合著我的信函一塊兒送去川省的?”他復問道。
我點頭稱是。“你與亮工的感情倒比同母所生的親親大哥還好。”他有些不解的問。
“這可沒法兒比,”我想了想,開口回答,“大哥哥大我許多,跟阿瑪一樣嚴肅,哪裡能跟他瘋玩。家裡只有二哥哥最能鬧,我們的感情自然親密些。還有小哥哥也常帶我玩兒呢,呵呵……”
“小哥哥?你什麼時候還有個哥哥?”他疑惑的望著我。
“是阿瑪的至交,湖北布政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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