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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這麼難?”我一陣無力,禁不住哭出聲來。
“是額孃的錯,原不該告訴你這些,惹得你心裡不好受。”額娘擁著我,流下了眼淚。
見著額娘陪我流淚,我慌忙收起任性,勉強揚起一抹笑,佯裝輕鬆的說道:“看您說的,哪能是您的錯?快別難過了。不能去,馨兒不去便是了,馨兒只求額娘時時告訴我些熙兒的病情,不然也沒個傳話的人。”
額娘拿起帕子為我抹去眼淚,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才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礙著宮裡的規矩,額娘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我一人在寢宮裡反覆想著侄兒的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兒憂心如焚,正欲打發劉希文去打聽情況,卻見他的前導太監通傳我至正殿接駕。
略整了整袍服,我緩步行至正殿給他行禮。
揮揮手免了我的磕頭請安,他面帶喜色地拉著我回了內殿,才坐定,便聽他開口說道:“有個好訊息,馨兒一定想不到……”
“熙兒過繼的事兒。”我盯著殿外飄揚的柳絮,冷淡的說道。
他愣了愣,復又笑了起來:“朕怎麼未想到,你額娘今兒進宮,是她告訴你的麼?”
“為什麼?為什麼不問問別人是否願意就這樣輕率決定?”我想著熙兒有病之身,卻要過繼別家,心裡堵著一口氣,怎麼也壓不下去。
“你不高興麼?”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為什麼我要高興,熙兒的病如此便能好了麼?”我抬眼定定的看向他,試圖從中找尋他所為的原由。
他將我拉至身旁,耐心的解釋:“相士算命是一回事兒,還有一層,我未與人說起,用晦過繼給舅舅家,將來便可名正言順的接過舅舅手中的職權,我也不用使法子奪舅舅的權了……”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為什麼我們都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為什麼周遭所做的一切都是功利?
我甩開他的手,語氣衝撞的說道:“不要,熙兒這樣病弱的身子,你不要再把他當作權力的犧牲!”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我眼中的不滿,冷了神情,斥責道:“素馨,你這是什麼話?!”
“你不要再利用熙兒,讓他好好在家養病!”我大聲地對他說道,控制不住眼淚奪眶。
“你!……”我瞪大眼看著他氣憤至極的猛地揚起右手,靜靜的等待,等待著那一巴掌落下的聲音。
自鳴鐘滴答作響,凝固的沉默中,他揚起的手始終僵在半空,看著他收手緊握成拳,拼命壓抑自己的怒氣。
“你自個兒好好想想!”他擱下這句話後拂袖離去,再未見他踏入永壽宮裡或是喚我過去用膳。
想,我卻沒有時間多想他強令侄兒過繼佟家的真正目的,眼看熙兒的病一日不如一日,我擔憂的想著:侄兒才二十多歲,若真像他外祖父容若一樣的寒疾,會否過得了這一年?
思慮過多,我夜間睡眠也不踏實,恍惚中感覺他來到我身邊,深深一聲嘆息,糾緊了我的心。
“要怎麼做你才會高興?”他輕撫開我額前的碎髮,喃喃道,“我想盡辦法讓你家人得到地位,得到榮華,你為什麼總不希罕?”
“我要奪了舅舅隆科多的權讓你家侄兒繼承,你為什麼不理解?”
“不是因為你,我何苦這樣費神,你為什麼不明白?”
只是一個夢吧,在這個夢裡,他那麼溫柔的告訴我他內心的想法,我緩緩流下眼淚,這樣暖心,卻只是一個虛幻而不切實際的夢。
“馨,為什麼在夢中也要流淚?”他輕輕嘆氣,俯身吻去我眼角滑落的淚。
只是一個夢啊……
晨光撒落,喚著我昏昏沉沉的起了身,眼角是未乾的淚痕。
紅鸞上前小心伺候我更衣潔面。開啟骨雕嵌寶盒,我心念著尚在孝中,不宜佩戴過於繁複的首飾,左右翻找卻不見舊年常戴的“孩兒臉”薔薇明璫。
一陣納悶,我開口問道:“我常戴的那對薔薇明璫怎的不見了?前些兒還見著放在這兒的。”
“回主子,昨個兒瞧見皇上拿去了。”紅鸞掩嘴笑了起來,輕聲說道。
“皇上?”我奇怪的反問,“皇上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未見著?”
紅鸞臉上愈發笑得燦爛,答道:“三更半夜的,主子早睡著了。皇上也就來那麼一會,看看主子便走了。”
“是麼?”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喃喃說道,“那麼晚了也不好好休息,來這兒作甚麼?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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