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3 頁)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他是成母后的親兒那該有多好。
方母妃的存在,只會讓他心煩,後來漸大,以學業為重,漸不願去看她。
她卻時時裝作偶遇他,不是關心他的吃穿,就是關心他的胖瘦,一副慈母的做派。那時他已通世故,自不會忽略她眼底的算計,更加的厭煩。
十五歲那年,他被冊立為太子。十六歲生辰過後,父皇準備替他選太子妃,那時候成母后屬意自己的孃家侄女。
誰知方母妃不甘示弱,一心想提攜自己的孃家。甚至異想天開,居然想讓自己堂堂太子去娶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
彼時的方家已經封侯,是在他被冊立為太子的那一年加封的。可在他的心目中,方家就是小門小戶。
良妃長得不差,方母妃時時召她進宮來說話。每逢遇到方家表妹,表妹欲語還羞的樣子令他十分不耐,實在是看不上方家的小戶行徑。
礙於方母妃的面子,自己會敷衍良妃幾句。
在他的心裡,一直有個女子。他們一起長大,情分深厚。那個女子就是成母后的孃家大侄女,成國公府的嫡長女成夕顏。
成夕顏長得美,端莊大氣,與他青梅竹馬。成國公府家世顯赫,與他很是般配。成母后樂見其成,他一直以為,自己將來的皇后一定會是夕顏。
誰知道父皇連成母后都沒有商議,就直接替他定下程家的嫡長女,沒過多久,夕顏便嫁給莽夫一般的鬱亮。
且鬱亮還是程家養的一條狗!
方母妃鬧了許久,父皇才讓良妃進東宮,封為良娣。那時他心已冷,由著方母妃鬧騰。
思及往事,眸光漸冷。
方太后被他看得更加發怵,忙作關切道:「陛下政務繁忙,一定要保重龍體,母后就不多打擾。」
張東海送方太后出殿,方太后向他打聽陛下最近的身體狀況,張東海自是揀了不緊要的說。
「她問了你什麼?」正康帝冷著聲問。
「回陛下,太后娘娘問了您的身體,囑咐奴才好生侍候著。」
「哼,你倒是奸滑,難不成還怕朕遷怒與你不成?」
張東海腿一軟,人已跪了下來,「陛下恕罪,奴才嘴笨,要不您賞奴才兩個耳光吃吃,讓奴才長些記性?」
正康帝一看他這模樣,怒氣消去一半,伸出明黃的靴子,輕踢他一腳,「就饒過你這個奴才,還不快起來,朕要擺駕朝月宮。」
朝月宮是安妃的宮殿。
張東海飛快地爬起來,屁顛顛地跑到外面。低聲吩咐著手底下的太監,神色嚴肅,又是那個人人懼怕的總管太監。
正康帝到朝月宮時,安妃已經入寢。
算日子,今日陛下要宿在良妃那裡。因為方氏的事情,正康帝惱怒方家,哪裡願意再去良妃那裡,再聽一番哭哭啼啼的求情。
安妃來不及梳妝,披了外衣就跪到殿門口迎駕。
「愛妃手怎麼這麼冰?」正康帝牽起安妃的手,一起相攜入內殿。
一入內殿,宮人全部退出去,安妃乖順地替他更衣。
「夏季已過,秋陽火辣,臣妾喜涼,貪念那一絲涼意,故而穿少了些。」安妃溫婉地解釋著,手上的動作輕柔。
正康帝眼露寵溺,「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朕記得你那時候一到盛夏就耐不住熱,母后不許你吃冰碗,你就偷偷地溜到東宮,指揮著朕宮裡的宮人,替你弄了一大碗。」
說起往事,安妃跟著笑起來,「那次陛下您受臣妾的連累,一起受了姑母的責罰。您護著臣妾,非說是自己硬給臣妾吃的…」
「你身子嬌,自小養得金貴,哪裡受得住跪。朕是男子,理應護著你…」
「陛下是大丈夫,臣妾那時候就覺得世間男子,無一人能與陛下您相提並論。臣妾彼時就有個心願,願此後餘生,與陛下您一起同甘共苦…」
兩人目光觸到一起,脈脈無語。
「朕怎能讓你再受苦?在朕的身邊,只有同甘。」
「陛下…」
安妃感動不已,淚眼含情,偎進他的懷中。他大手一抱,將她抱進珠簾後面的大榻。很快,嬌喘聲起,春意泛開。
雲散雨歇後,兩人相擁靠在床榻上。茜色的輕紗帳幔,瑩潤透亮的珠簾,還有瀰漫著的靡香,燻得人面泛桃花,嬌豔欲滴。
「愛妃一如當年…」
正康帝感嘆著,腦子不由自主想到了另一個男人,那男人正是鬱亮。他身體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