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3 頁)
她沒有先進自己的屋子,而是轉到檀錦的住處。
高氏一見她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夫人,表少爺剛睡著。」
「你們辛苦了。」她說著,坐在榻邊上。
檀錦已經睡著,臉上毛辣子蟄過的紅腫處很顯眼。她心裡劃過心疼,暗罵自己大意。明知那二房的孫子不懷好意,她怎麼就沒有提早預防?
她以為上學第一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都怪她!
看了一會兒,她便起身離開。一邊往自己的屋子走,一邊命採青去廚房弄些吃的。灶下的楊氏一直溫著飯菜,見採青一來,忙揭蓋端碟子。
採青道了謝,端著飯菜返回。
鬱雲慈在傳畫的侍候下梳洗更衣,剛拾掇完,採青就進了屋。
照舊還是四菜一湯,菜色都偏清淡,正合胃口。
「你們也餓了,我這裡不用侍候,你們下去吃飯吧。」她捉起筷子,示意採青不用佈菜。
採青略一愣,便與傳畫行禮退出去。
沒有外人侍候,鬱雲慈用起來反倒是隨意。她真是餓得狠,因為要進宮,本來就不能多進食,更不能喝水。
在宮裡時刻提著精神,不光是人累心更累。加上還有程八那一出,雖然用了幾塊點心墊肚子,但遠遠不夠。
她的速度很快,一共享了一碗飯並一半的菜,湯也渴了半碗。
將將擦淨嘴角,就見採青和傳畫進來。想來她們也是急急地扒了幾口,生怕誤了主子的事情。她放下帕子,挪開凳子起身。
「走吧。」
採青和傳畫互看一眼,不知她要去哪裡。
她冷冷一笑,「二房的孫子欺負了錦兒,身為舅母,怎麼不去替錦兒問個清楚?」
兩個丫頭立馬明白了,忙跟上她的腳步。
她們一出月洞門,就看到有下人飛快地往裡面跑,想來是去稟報二房的主子們。她面如寒霜,目不斜視,在採青引路下,徑直去了二房老夫人的院子。
二老夫人聽到下人來報,眉頭皺起。
這位侄媳婦自打嫁進侯府,就沒有登過二房的門。前些日子侯府那邊動靜不小,最近居然隱有太平之勢。
她心裡一直嘀咕著,不知侯爺到底怎麼想的。那麼一個行為不端的女子,怎麼還不休掉?
「娘,她來做什麼?」
問話是景湘,手裡還拿一個花繃子,花繃子上一朵成形的梅花栩栩如生。二老夫人低頭一看,露出一個笑意,「湘兒的技藝越發的精巧,這朵梅花為娘看著,就像真的一般。若是放在外面,說不得還能引來蝶兒。」
「娘又誇我。」景湘說著,眼底卻沒有喜悅。
二房雖和侯府沾著親,可是別人都知道,侯府是侯府,二房是二房,從不一概而論。因為二房勢微,她結交的閨友都是一些小官之女。
除了女紅,她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母親一直對自己說,女人一定要精通女紅。可她卻是知道的,沒有一個世家主母是自己製衣繡花的,都是養著針線下人,或是在京中的成衣閣裡定製。
二老夫人瞥了一眼女兒,又看向屋外,就是坐著不動身。
鬱雲慈帶著採青和傳畫進來時,二老夫人才起身,臉上全是詫異之色,「侄媳婦怎麼來了,也不派人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出門去迎接。」
景湘上前見禮,口中喚著三嫂。
景修玄在同輩中行三。
「來得急,就沒派人知會,二嬸不要嫌我不請自來,唐突就好。」
二老夫人掛著笑,似是無限歡喜,「我哪會嫌你,巴不得你天天來。」
她招呼著鬱雲慈坐下,又命下人倒茶。
「茶水粗陋,侄媳婦莫要嫌棄才好。」
鬱雲慈微微一笑,端起沾了一下唇便放下。眼睛四處看去,看到桌上擱著的花繃子,讚了兩聲。
「那是湘兒繡的,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常教導湘兒,要貞靜賢德。以後入了別人家的門,上能孝順公婆,下能替照顧男人孩子。旁人提起,都贊一個賢慧,才是正理。」
「湘兒妹妹就是能幹,女紅一事,我一竅不通。好在我嫁的是侯府,府裡養著針線婆子,倒不用自己動手。」
二老夫人被她一噎,笑意僵住。景湘更是白了臉,低頭咬唇。
天底下萬沒有別人諷刺自己,而自己還要伸著臉不能反譏的。鬱雲慈心下冷笑,二老夫人提什麼貞靜賢德,不就是暗諭自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