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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的竹笛。
絃音停下來,蒼朧望向他哈哈一笑,“破軍大人來了。小火新做了支笛子,讓我陪他試音,見笑了。”
火宇皇臉一板,放下笛子,“是你自己硬湊來的。”
“哈哈,無妨無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破軍大人可通音律?一起來如何?”
白麟初想了想,問道:“有沒有七絃古琴?”
“稍等。”火宇皇下樹離去,不過片刻,就抱了一把琴回來,微笑著遞給他,“這把可用得?”
這琴通體漆黑,琴身橫著絲絲縷縷的流水斷紋,兩側線條如飛鳳。白麟初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指緩緩拂過絲絃,輕輕嘆了一聲。他抬起頭,眼中晶亮,“這琴……出自何人之手?”
“不知多少年前的玩意兒了,只知它名叫鳳棲。麟初你若不嫌棄就用它吧。”
三人坐定,蒼朧笑道:“奏大元之曲如何?”說著一撥絃,起了音。
笛音琴音跟和上來。初時曲調舒緩,三音相合得頗為悠揚悅耳。過了一會兒,白麟初額上手上都出了汗,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只覺得聚集在周身的氣息一層層加重,劈頭地壓下來。手中的弦撥得湍急,音色卻愈發遲鈍,幾乎就要跟不上了。身邊的兩股樂聲似近似遠,如漩渦般地席捲著他。尤其是那笛聲,明明只是細細的一線,入耳時卻如同驚濤駭浪般撲面碾來。
“哇——”琴音乍斷,他終於撐不住伏倒在琴面。抬起頭來的時候,鳳棲琴絃尚未有斷,自己的一口血倒是汙在上面了。
火宇皇已從樹上跳下來挨在他身邊,“麟初,你沒事嗎?”
蒼朧站起身子搖了搖頭,“小火,你也太沒分寸了。白小弟現在身體不比以往,怎麼受得了你真氣的欺壓?你一向來了興致就沒了顧忌,也不懂得收斂些。傷到人了吧?真是該打!”
火宇皇居然沒同他做絲毫辯白,默默受下了這番指責。他面上帶著明顯的擔憂,小心翼翼地扶著臉色蒼白的少年,“麟初,我送你回屋去?”
白麟初咳嗽了幾聲,抹去嘴角的血跡。他靠著樹幹坐到地上,“我沒事。”
他努力地調整氣息,不經意地一提氣,四肢百骸都是一痛。斷裂的經脈無法讓氣息順行,丹田內才微微聚起的一點點內息又迅速地消散了,只有強迫運氣的脹痛感繼續蔓延開去,咬噬著全身。
最痛苦的是心裡。他居然連這點事情也辦不到了,與廢物何異?他知道,要等到餘毒清除經脈復愈才可再做修煉,要慢慢地等。他也早做好了準備,可是,心情卻止不住的沮喪,沉沒下去。
蒼朧瞧了他半晌,終於嘆了一口氣。
“這也太不像樣了。破軍大人,你別這個臉色呀,又不是好不了了,算了……”他走過來拉起火宇皇,勾著他的肩,“小火,你惹的禍,就讓我賣個人情給你吧。等會我出口舌,你出琴;我現身說法,你當陪打的。”
火宇皇立刻望向他,“……你要教他那一招?”
蒼朧聳聳肩,“這法子雖然治標不治本,好歹也能對應一時了。誰讓你把人家欺負得都要哭了,我幫你才出此下策嘛。”
白麟初緊皺眉頭莫名其妙地瞪著眼前不知所云的兩人,只見火宇皇垂著眼簾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所謂無人之境,大多是風枝暗鵲、衰草寒蟲,石頭多過樹的地方。白麟初打量著四周,沒料到美如仙境的逍遙谷也會有如斯風景。
他先前跟著火宇皇及蒼朧走進這道竹門。門裡不是房屋,竟是另一番天地。
這裡再無旁人。雖然整個逍遙谷中到目前為止也沒住著幾個人,但門外鳥語花香,鳥獸魚蟲和樂融融,生靈其實是無處不在的。而門裡,卻是一派清冷的氣息,空間很大,大得死氣沉沉。雲壓得很低,一絲風也沒有,卻無端讓人覺得冷。這地方似乎連時間都是靜止的。
很顯然這是用結界隔斷出來的另一個空間。四周靜默的空氣中浮動著煞氣、戾氣以及靈動的因子。白麟初突然覺得這感覺有點熟悉。他以前從沒來過逍遙谷,也確定是第一次進這個地方。但為何偏會覺得似曾相識?
火宇皇在門裡又置了一重結界,這才開口:“可以了。”
蒼朧半抱琵琶笑著說:“白賢弟你莫怪我倚長充師,實在是因為這一招‘雲切’非常適合你現在的情況。”他緩緩地撥著弦,衝火宇皇點點頭。清幽的笛聲立時響起,音調漸漸拔高。
白麟初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看見聲音聚成氣流,劍一般地向對面襲去。蒼朧端起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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