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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官天野的脾氣,若不說明,休想他走半步。只得將雲夫人適才來到的情形,和她的說話複述了一遍,上官天野聽得呆呆出神,心中混亂之極,既為陳玄機歡喜,又為蕭韻蘭傷心,半晌說道:“好吧,那你就去吧。”陸玄機道:“你呢?”
上官天野道:“我現在已不希罕那本劍譜,再說我也不願沾受別人的恩惠。我不去!”這三字說得斬釘截鐵。陳玄機不敢再勸,怔怔的看著他的友人,他的心早已飛到了素素的身旁,然而卻又捨不得立即離開上官天野。上官天野也呆呆的看著他,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已是天近黃昏,山風陡起,上官天野氣血剛剛恢復執行,有點寒意,忽地握著陳玄機的手問道:“你冷麼?”
陳玄機道:“不冷,你冷嗎?”上官天野道:“我也不覺什麼。嗯,打風啦,還飄下了雪花,咱們在林子裡也有點寒意,林子外面想必更冷了。韻蘭姐姐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在林子外跑來跑去,你擔不擔心她會受涼。”
陳玄機心中一酸,道:“上官兄,兄弟求你一件事情。”上官天野道:“請說。”陳玄機道:“聽我的話,去找韻蘭姐姐吧!”上官天野默默不語,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玄機,你別管我。我已決意繼承畢凌風大盜的衣缽,從今之後,你做你的俠士,我做我的強盜,咱們彼此兩不相涉了。你走吧!”
陳玄機知他傷心之極,想道:“別人是失意逃禪,他卻是隱身盜躍。照他的性子,不知今後還要做出些什麼事情?失意逃禪還好,隱身盜躍,把持不定可就要誤入歧途。”心中一急,脫口說道:“你不去找韻蘭,我就不去找素素!”
忽聽得一聲冷笑,有人說道:“不勞相找,我來了!”上官天野道:“韻蘭姐姐!”只見蕭韻蘭雙目紅腫,臉上淚痕未拭,卻自仰天狂笑,招手說道:“上官天野,你來呀!啊,你為什麼不來?你若不來,可就要誤了人家的神仙眷屬!”若在平時,上官天野得她相招,當真是如奉綸音。然而此際,不但陳玄機明白,上官天野也聽得出她乃是心中憤激之極,所以才說出此等言詞,想來她已到了多時,陳玄機的話她都聽進去了。
陳玄機呆若木雞,上官天野心如刀割,叫道:“韻蘭姐姐,你,你——,不知如何勸慰方好,只聽得蕭韻蘭又是一陣狂笑,比痛哭更叫人難受萬倍,蕭韻蘭在狂笑聲中又招手說道:“來呀,你怎麼不來。連你也看不上我了嗎?”驀然間笑聲變了哭聲,蕭韻蘭雙手掩著臉孔,轉身便跑。
上官天野再也忍受不往,叫道:“韻蘭姐姐,你等等我,我來啦!”飛身追趕,一先一後,穿出叢林,只剩下陳玄機呆呆發愣。
陳玄機嘆了口氣,目送他們的背影,心中說道:“我這顆心已交給了素素,蘭姐,我這一生也不指望你再原諒我了!”撮土為香,暗暗禱告蒼天,保佐他們良緣早締,但想起蕭韻蘭那副神情,心中禁不住不寒而慄!只怕好事多磨,只怕他們難結鴛盟,心頭的疙瘩永生也難磨滅!
霎時間思潮紛湧,但覺人世之上,最難解開的就是感情的葛藤,晚霞消褪,林子裡更黑更冷了,陳玄機一片迷茫,即將得到雲素素的喜悅,也被沖淡了許多。然而要不是想起素素,要不是可以會見意中人的希望支援著他,他已經是無力再走了。
陳玄機走出林子,朝著山頂的雲家,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心中不住的想:素素現在做什麼?是還在遍山找我還是已回到家裡?雲夫人對她的丈夫說了些什麼話?她見著女兒了麼?
雲舞陽這時正獨自在書房,倚窗凝望梅花,經過了昨晚那一場大戰,老梅樹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朵梅花了,院子裡滿目蒼涼,牆角那一杯黃土,更在蒼涼之中,平添了幾分明森的“鬼氣”。
院子裡靜寂如死,雲舞陽輕輕的嘆了口氣,喚了一聲:“素素。”晚風穿進窗戶,正送來素素那隱約可辨的歌聲。素素去找陳玄機還沒有回來。
雲舞陽的腦海中,重現出剛才的一幕情景,他仗著半顆少陽小還丹和那一葫蘆掠花天香回陽酒之力,支撐著身子,終於在石洞之中,將自己終身抱撼的一樁罪孽向女兒說了,“可憐的素素,她也許從來想不到父親是這樣狠心負義的一個壞人吧?”雲素素驚駭、震粟、傷心而又帶著憐憫的神情如在目前,“呀,我真不該告訴她這樣可怕的事情,令她純潔的心永遠蒙上一層陰影,但我不向她仟悔,我就是死了,也要帶著痛苦到墳幕裡去,死也不能瞑目!”
“素素流著淚,聽我說這樁可怕的罪孽,她靜靜的聽著,什麼話也沒有說。呀,她在想些什麼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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