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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越刮越大,雲舞陽感到陣陣寒意襲人,猛然的想起了陳玄機,回到院子裡將他抱了起來,一摸脈象,甚是和平,只是人還未醒,月光照在陳玄機酣睡的面上,雲舞陽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天真無邪的睡相,就像他的素素一般!雲舞陽凝視了好一會,又好像這相貌似曾相識,不知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隨即啞然失笑,自己隱居賀蘭山的時候,只怕這陳玄機還在襁褓之中。但不知怎的,不由自己的對這少年人起了一種愛惜的感情,而這感情又似乎並不是完全為了女兒的緣故。
雲舞陽將陳玄機抱入書房,將他放在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又放下了帳子,就畫素素小時候他服侍她入睡一般,然後燃了一爐安息香,開啟了一扇窗,讓帶著花草氣息的夜風吹入,看出窗外,月亮已將到天心了呀,素素還沒有回來!
正文 第十一回 痴男怨女
雲素素這時還在尋覓陳玄機,她哪裡知道陳玄機就在她的書房之中酣睡。
山間明月冉冉升起,樹林裡除了她的腳步聲外,就只有落葉的聲息,靜得令人心悸,然而云素素還是在森林裡踽踽獨行,偶而也有一兩聲猿啼虎嘯,遠遠傳來,打破了森林的寂靜。夜風吹來,雲素素打了一個寒噤,她不是害怕這森林的寂靜,然而她的內心卻確實是在顫抖不安,那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
她做夢也想不到父親曾幹那樁罪孽,那是絕對不能饒恕的罪孽,縱許他的父親!然而父親是懷著多麼悔恨的心情向她訴說呵,那痛苦的眼光,那發抖的聲音,簡直像是一個臨死的罪人的懺悔,她忍心還再去責罵他嗎?呀,她多麼渴望能見到陳玄機,只有在陳玄機的身旁,只有在她最信任的人的身旁,也許能稍稍減少她心中的害怕。
忽然聽到林子裡有追逐的腳步聲,這是陳玄機嗎?他和誰在一起?腳步聲來得更近了,只聽得有人連聲叫道:“韻蘭姐姐,韻蘭姐姐!”聲音竟然也是那樣的顫抖不安,就像她的父親在石洞之中呼喚她的聲音一樣,這個人不是陳玄機,他是上官天野。
雲素素跳上一棵大樹,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向前狂奔,任憑上官天野叫得力竭聲嘶,她總是不肯止步。“呀,原來她就是蕭韻蘭!”雲素素心中想道:“為什麼她這樣傷心?莫非她已知道了陳哥哥和我的事情?”在愛情中的少女最為敏感,也最容易猜到另一個被愛情所折磨的少女的心事。
雲素素忽然對蕭韻主憐憫起來,她對任何喜歡陳玄機的人都有好感,縱然這是個想從她手中搶走陳玄機的人。雲素素悄悄的跟在他們的後面,她的武功遠在上官天野與蕭韻蘭之上,休說這兩個人都是滿懷心事,即算平時,他們也不能發現。
上官天野體力剛剛恢復,追了許久,都沒有追上,心中激動之極,尖聲叫道:“韻蘭姐姐,你要生要死我都和你一道。難道你心目中就只有一個陳玄機麼?”蕭韻蘭倏然止步,冷笑一聲,回頭說道:“你願與我同生共死。”上官天野道:“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心?”
蕭韻蘭冷笑道:“你倒是很聽陳玄機的話!陳玄機怕沒人要我,所以要你像影子一樣的跟著我,哼,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上官天野叫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陳玄機要我找你,那是一片好心!”
蕭韻蘭面色一沉,蒼白的面色在月光下更令人感到冷意,上官天野怔了一怔,這時他與蕭韻蘭相距不過數步,他張開了雙手,卻不敢跑上去抱她。只聽得蕭韻蘭又是一聲冷笑,說道:“好心?那我就真感謝不盡了。好,上官天野,你真的願與我同生共死麼?”
上官天野道:“但憑你的吩咐,水裡火裡,百死不辭。”蕭韻蘭冷冷說道:“好了,那你就給我把陳玄機殺了,然後回來,咱們就在這懸巖上跳下去!”上官天野嚇了一跳,叫道:“韻蘭姐姐,你,你,你瘋啦!”愛與恨原是相隔一紙,蕭韻蘭這種因愛之極而恨之深,憤極之下,寧願同歸於盡的心情,雲素素可以理解,上官天野卻給她嚇著了。
但聽得蕭韻蘭一聲冷笑,說道:“好,那你就回去陪你的好朋友吧,別再糾纏我了!”攏袖一拂,手指忽地從袖管之中伸了出來,向上官天野重重一戳,上官天野驟不及防,給她戳個正著,一跤跌倒。蕭韻蘭縱聲狂笑,旋風般似的逃入了密林之中。
幸虧這一指並沒有點正他的麻穴,上官天野稍為運氣衝關,穴道便解。上官天野揉揉關節,舒展手足,站了起來,林深樹密,哪裡還找得著蕭韻蘭的影子。
天邊飛來了一片黑雲,遮住了明月,森林陰暗淒冷!上官天野幾乎悶得透不過氣來,他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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