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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徐桐在內,北山便將折匣放在公案上,自己三跪九叩首行過禮,又向徐中堂作一個長揖。徐中堂見了,便厲聲道:“北山,你又要來胡鬧了麼?”
北山正要答話,徐中堂便叫衙役將北山快些趕出 ,折匣擲還。
眾衙役便將北山推的推,拉的拉,北山身無縛雞之力,哪裡禁得住許多如狼如虎的衙役,只聽徐中堂在裡面大罵道 :“你這失心瘋的沒臉面小賊。”北山回罵道:“你這害國殃民沒心肝的老賊 。”眾衙役喝了一聲,卻又掩口而笑 ,將北山推出衙門。
北山還要奔進去,被車伕勸住,拉上了車回去了。眾衙役便私講道:這個姓荀的,本來有些瘋氣的,如今更厲害了。內中有個年紀略大的說道 :“你們知道什麼 ?還須問我。這姓荀的,去年也在這裡鬧過兩次亂子的。一回上摺子,是說什麼倫貝子有天日之表 。一回鬧得更奇,是說要給協辦大學士龔和報仇,還說不殺盡朝臣,屍之國門,不足以謝天下。徐中堂就像今日的樣子趕他出去了。那回他還病體初愈,被我一推,跌了一跤呢。”不言眾衙役議論,且說北山回去如何。正是:國步艱難,墮禍自由相國;天閽?晚,能言便算直臣。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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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搶封章揮拳咬指 降上諭革職下牢
話說荀北山被徐中堂攆趕出來,回到會館,想了兩日,沒有法子。第三日,具了一張稟,說如犯不測 ,由彭一人身受,與老師無涉,親到徐中堂府中求見。被徐桐痛罵了一頓,又逐出來。北山到清秘堂去過一回,清秘堂有個姓陸的,是同莊仲玉有些仇隙的,也不認識北山,卻知道北山與仲玉交好,便生事起來,說仲玉唆使北山上摺子,這折稿是仲玉代擬的。一人傳十,十人傳百,從此京宮中都知道了。仲玉聞了大驚,幸他向日功名心頗淡,而且計究名臣氣節的,便也不甚畏懼,就去訪問北山。
到了會館門口,只見長班稟道:“荀老爺上衙門去了。”仲玉忙叫車伕趕進城,到翰林院衙門口 ,遠遠望見裡面兩個人,在那裡廝打。仲玉定睛細看 ,一個是龔季樵,一個是荀北山。
仲玉忙下車飛步趕進衙門 ,只見北山趕出來 ,仲玉忙雙手拖住,抱上了車 ,叫車伕趕車快回寓中 。自己便到季樵車上坐了,只見龔季樵左手血淋淋的,小指斷了半截,手裡捏著一個折匣。仲玉問道 :“你這個怎麼了?”季樵一看大驚,原來徐中堂本與龔師傅不睦的,近來朝內又添了一個冤家剛毅。
看官,剛毅為何與龔師傅有仇呢?剛毅是一個目不識丁的 筆帖式出身,靠了拍臀捧屁的本事,得了顯要,胸中卻仍是沒字牌,惟喜歡看《封神演義》、《三國演義》、《七俠五義》、《施公案》等小說。一日,在太后面前,保薦龍殿揚。太后問龍殿揚如何?剛毅道:“龍殿揚是奴才的黃天霸。”退朝後,龔師傅見了笑道:“子良原來是配角兒。”眾官大笑。剛毅紅了臉,從此懷恨在心,視龔師傅如眼中釘一般,時時對人說,他要與這老頭兒拼命,卻忘了龔師傅曾推薦過他的。那年,龔師傅革職,就是剛毅一人之力,卻還是遺忿未舒,遷怒龔的門生親故。就是沒有事,還要尋些事出來。何況北山鬧了這樣大風浪,又是龔師傅的門生。北山雖不曉得死活,姓龔的在京,如何不擔愁呢?所以季樵得了北山上摺子觸怒徐中堂的訊息,嚇得屁急尿流,一夜睡不著 。次日到會館裡去,又值北山到清秘堂去了。
季樵盤問長班道 :“荀老爺這幾日同什麼人來往 ?”長班道:“一個沒有。前日羊少爺、莊老爺來看他,他閉著門不應呢!”
季樵道:“莊老爺來過多少次?”長班道:“來過好幾次,荀老爺總不見。他在窗外喚他也不理 。”季樵聽了不做聲,便吩咐道:“以後荀老爺有什麼事情,你們總得來告訴我。”長班答應了。季樵便趕到清秘堂,卻值北山又回來了。季樵在清秘堂說一會話,便回家。
這日早起,打聽得北山上衙門去了,便坐車急急的趕進內城,到翰林院衙門口,正見北山頭上頂了折匣,又手捧著,徐步進去。那日徐中堂未到衙門,北山正要回出來,季樵在門口候住,要搶他折匣。北山抵死不放,兩人便狠命揪做一團。眾衙役不知這個老爺是什麼人,也不上去勸,在旁邊瞧熱鬧。車伕自己更不敢上去了。兩人扭著,足有兩點鐘。季樵右足踏著青苔,滑了幾步,吃了一驚 ,趁勢一拖,兩人咕嚕滾倒階前。
那時季樵仰臥,北山壓在上面。眾衙役見鬧得不象樣,忙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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