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歸來(第2/3 頁)
後背,整個身體飛出了數丈之遠,撞在硃紅柱子上落下,頓時口吐鮮血,暈迷不醒。
這一下的動靜非同小可,不僅殿外的侍女們一湧而入,小眠的蒞陽長公主也被驚醒,猛地翻身坐起。但她還未看清四周的一切,已有一雙寬厚穩定的手扶住了她的身子,耳邊同時響起熟悉的溫和聲音:“母親,您還好嗎?”
蒞陽長公主全身一顫,定住視線,怔怔地望著面前的這張臉。黑了些,瘦了些,目光也更沉靜,更穩重了,不過眉目宛然間,仍舊是最心愛的那個孩子。
承載了她更多的偏寵,更多的傷害和更多的愧疚的那個孩子。
“景睿……”蒼白的唇間剛吐出這個名字,本已乾涸的眼淚便已急湧而出。緊緊抱住他,擁在懷裡,再也不想放手。
“是,是我……”蕭景睿拍撫著母親的背,眼圈雖發紅,卻仍是帶著微笑。以前安平富貴之時,母子之間疏淡有禮,反而是如今劫難之後,才有這樣血肉交融般的親密。
“景睿,你早回一天就好了,”掉了一陣眼淚,蒞陽長公主吸了吸氣,略略放鬆手臂,看著兒子的臉,“弼兒今天出發去黔州了,你見不到他……”
“我已經聽管家說過。沒關係,他扶了靈,很快就會回來的。”蕭景睿用自己的衣袖給母親拭去頰邊的淚,柔聲道:“二弟沒回來之前,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只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話,竟又引得蒞陽長公主的淚落了又落。好容易忍住後,她仍是盯著兒子,眼珠也不肯多轉一下,周身上下看個沒夠。蕭景睿要比她更能穩住心神些,此時已想起了剛才被自己一掌擊飛的那個人,忙起身去看,只見是個侍兒服飾的女子,因受創甚重,仍倒在原地,旁邊的宮女們不明所以,無人敢過去動她。
“景睿,怎麼回事?”蒞陽長公主跟著站了起來,走過去看了一眼。
“我也不太清楚。因為聽說母親在休息,我進來時沒有讓人通報,恰好就看見她在母親榻前拔出匕首,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蕭景睿細察了一下那女子的傷勢,皺眉道,“看來一時半會兒她醒不了,樣子有些眼熟啊,是府裡的舊人嗎?”
早有公主府管事的娘子應答,說這女子是在府裡服役已超三年的女侍,令蕭景睿愈加的疑惑不解,喃喃自語道:“她在這府中這麼久,若是單純為了刺殺,機會多得是,怎麼會拖到今日才下手?”
蒞陽長公主也不由眉尖微蹙,道:“我如今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誰會想要刺殺我呢?景睿,你確認看到她時,她正準備殺我嗎?”
蕭景睿眸色微凝,細細閃回了一下當時那快速的一瞥,突然一揚眉,問道:“母親,您腰間有什麼東西嗎?”
“我腰間?”蒞陽長公主慢慢撫向腰側,指尖拂過香囊柔滑的絲綢表面,面色微顯蒼白,“只有……只有這個……你知道的,謝……他臨走時的一份手書……”
聽她提起那份手書,蕭景睿瞬間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頭頓時一凜,忙道:“手書的內容是什麼,母親看過嗎?”
蒞陽長公主有些虛弱地搖搖頭,“我之所以替他收著這份手書,不過是因為他的託付,要保他的性命。這其間的內容,我並不想看…”
對於謝玉可能留下來的隱秘,蕭景睿同樣沒什麼興趣。因為知道的越多,痛苦就越多,舊時汙痕被挖出的後果,就是難以忍受的煎熬和折磨,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已有人針對這封遺稿動了手,如果不弄清其中的內容,就很難推測出敵方是誰,也判斷不準當下情勢的危險程度,所以他思慮再三,還是摒退了室內所有的下人。
“景睿,你要看嗎?”蒞陽長公主握住了他的手。
“您的安危比較重要,知道手書牽涉到哪些人,才知道該怎麼應對。母親如果實在不想知道,孩兒一個人看好了。”
蒞陽長公主淡淡一笑,低頭開啟腰間的香囊,取出墨跡斑斑的絹巾,柔聲道:“要看,就一起看吧。如果那又是一道舊日的傷口,兩個人來承受,總比一個人好。”
蕭景睿伸手接過絹巾,坐到了母親的身邊,將巾面平平抖開。母子二人分別執著絹巾的兩角,從頭細細地看去。一開始,兩人只是神情稍稍凝重,但看著看著,臉上的血色便漸漸褪去,變成一片慘白,輕飄飄的一條長巾拿在手裡,就好象有萬斤之重,看到後來,蒞陽的手一鬆,整個人撲倒在榻枕之上,捂住了自己的臉。
蕭景睿緊緊咬著牙根,將母親丟開的巾角拾起,攤在掌心堅持看完了最後一個字。在看手書之前,他已想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