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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黑色斗篷的宮人舍人用鐵鎖鎖緊了整個院落的所有出入口,一切跟碽妃有關的人或物都被困死在這尤為黑暗的角落中。所有的聲音都被哭嚎掙扎淹沒了,破窗而出的手臂瞬間被鋼刀削落,紅色的血液飛濺,染紅了白色的窗紙。地上的手還在抽抖著,咕咚一聲,一個人頭像個西瓜似得滾下了臺階。穿著黑色斗篷,蒙著臉的宮人舍人冷眼看著一切,他們僵硬如同雕塑,只有手中的火把還在噼啪噼啪蠢蠢欲動。
確定無一人脫逃,黑衣人們終於按部就班退出了這個巨大的院落,門口被打上一對封條。
從今日起,只有飛蟲蛇螞允許進入這座院落。
這座院落真的漸漸被人遺忘,透過破敗不堪的大門向內張望,滿眼荒草雜生。小孩跪在地上,將一隻雪兔從門縫內塞進荒園,那隻兔子頭也不回朝著荒草叢跑掉了,突然他看到草叢顫了起來,一灘紅色的血液慢慢流淌出來。
小孩驚異的瞪著大眼睛,啪,他感覺到一隻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小孩微微一抖,回頭看去。
“這裡是禁地,如果被王妃知道你總到這邊來玩,王妃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原來只是照管他的宮人。
小孩鬆了口氣,他黑漆漆的眸子裡閃著精緻的光澤,勾起嘴唇甜美的笑了。此時正值盛夏,正午陽光刺眼,但院門的陰影卻顯得更加黑暗。宮人看著小孩的笑容,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孩子不愛講話,這孩子不愛哭,平日裡也不甚愛笑,這孩子雖然長得好看,卻總使人感到那樣不尋常。這孩子今天笑了,可這笑容雖甜卻很深,不知其意。宮人拉起小孩的手,小孩很乖巧的隨著她離開了院門,走下臺階。
“殿下的父王馬上就要登基了。”宮人略帶驕傲的講。
“等吳王登基之後,大家都會離開這裡,搬到皇宮裡面住。”
“皇宮裡比這裡更大,更美,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會從各地源源不斷的送過來。”
“到時候,你就不是王子了,你會變成皇子,而我會變成皇子身邊的貼身典侍。”
宮人牽著小孩的手慢慢走,一路上喋喋不休著。
直到小孩扯著她的手臂提醒前面有人時,宮人才抬起頭,看到了正朝著這邊而來的一隊大駕。
宮人立刻緊張的整理衣冠,順便幫著小孩整理衣冠。當隊伍靠近他們時,宮人跪了下來,而隊伍正好停在他們面前。軟轎上坐著一位面容清俊的少年,他穿著一襲月白袍子,玉帶束腰,白袍上用淺灰色的絲線繡著一條條銀龍。他的臉非常蒼白嘴唇卻因咳病總是發紅。整個人單薄的彷彿一彎水。他的臉半遮半擋在華蓋下,伸著手招呼轎子落下。
“四弟,烈日下怎麼跑出來玩?”少年的語調親厚而和藹。
被他稱為四弟的小孩並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搖搖頭。
少年垂著眼睛吩咐跪在旁邊的宮人:“以後不要在正午帶著四王子出來玩,小心中暑毒,現在就回去吧。”
宮人小心翼翼的答應了,牽著小孩的手,慢慢離開。
少年感到身體非常疲勞,他也是的,不應該在正午時分出來。
第76章 病體
他的身體最近又開始不太好,少年坐在椅子上寫字,手指痠軟,好像連握筆的力氣都快沒了。這感覺可不陌生啊,少年想起八年前的自己,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吃飯,喝水,走路,連躺下來睡覺都必須有人幫助。那時他恨不得早點死了才好,免得拖累別人。好在,母妃終於遇到一位神醫,治好了他的病。
少年咳嗽了幾下,感覺胸口難受極了,他很害怕如果身體再次陷入八年前的樣子可怎麼辦才好?如果到時候連大夫都沒辦法再次治好他,可怎辦才好?再過幾天,他就要被冊封為太子了,如果到時他連冊封大典都沒辦法完整的堅持下來可怎麼辦才好?少年嘆口氣,他是長子,可他卻沒有成長為獨當一面的鐵血男兒,連最基本的健康難以為繼。窗外草色碧青,兩個弟弟被宮人看護著嬉戲玩鬧,為什麼同為一母所生,只有他的身體這樣令人憂愁?
夏天別人都覺得很熱,他已經開始覺得很冷,穿著秋天的衣裳,偶爾還要披上一件披風。
有一次三弟揹著人問母妃,為什麼哥哥病的快死了,父王還要哥哥做王世子?當時母妃氣急,重重打了三弟的嘴,三弟的嘴腫了好久,從此再也沒人對他世子的位置提出過疑問,因為他是長子,長子繼承家業是不需要任何解釋的理由,而且在這一點上,父王沒動搖過,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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