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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晶孫的主持下,《大眾文藝》辦得一天比一天紅火,成為30年代中國最著名、最具影響力的左翼與新興文化堡壘。雖然陶晶孫在“左聯”不是登高一呼的前臺人物,但他默默地在後臺做成了這件大事。
陶晶孫的另一突出貢獻,是在“左聯”作家中倡導進步、寬容、多元的創作與出版方針。他自己的一些並不無產階級化,也不包含政治目的,只是宣揚個性解放、人性多彩的作品,不僅情感元素複雜、創作題材邊緣化,而且中日文法雜糅,卻總是毫無顧忌地發表在各種刊物上,以期引起討論。
而陶晶孫從日語轉譯的西歐名著——奧地利作家施尼茨勒的新潮心理小說《盲目兄弟的愛》,以及他翻譯的日本作家根據雷馬克反戰小說《西線無戰事》改編的同名話劇劇本,都為渴求新風的中國創作界帶來震撼。
在上海施高塔路辦刊與寫作的日子,是陶晶孫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他曾對胞妹等家人說,他正以雙手捧出赤子之心,熱烈而努力地報效著親愛的祖國。
四。與關露同為潘漢年的秘密情報員
盧溝橋一聲炮響,改變了陶晶孫的人生軌跡。
日軍戰火逼近上海時,彌麗帶著三個幼子,出於對安全的考慮,被迫渡海回日本避難。陶晶孫則獨自一人留在上海,含著熱淚咀嚼日本侵華的濃重苦味。
最讓陶晶孫身受刺激的是,當他移居法租界楓林橋他兼職的自然科學研究所後,再返回日軍控制的施高塔路舊居取東西,居然必須使用“佐藤操女士的中國男僕”這一極具侮辱性的身份。由羞辱化成的怒火,在陶晶孫心中激烈地升騰。日軍在上海犯下的種種血腥暴行,也使他不堪忍受。
昔日“創造社的小夥計”、左翼作家潘漢年,此時正擔任中共設於華中敵佔區的情報網負責人。潘漢年一向偏好使用理想主義色彩濃郁的文化人,作為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冒險臥底於虎穴深處的情報幹部。
神通廣大的潘漢年,一天突然穿越日寇槍炮與鐵蹄築成的防線,出現在日軍控制的花木掩映的楓林橋自然科學研究所這一重要科研機構,讓陶晶孫真有說不出的驚訝。潘漢年則以他出名的利落作風,要求老友立即加入他正領導的隱蔽戰線,為抗戰從事特種工作。雖然書生氣十足的陶晶孫覺得這並不是一項令人愉快的工作,卻在國難當頭之際,毅然接受了潘漢年交付的重任。
於是,陶晶孫與著名女作家關露一樣,成為抗戰期間中共情報組織隱蔽於上海的重要幹部,以“親日文人”的“落水”姿態出現於各處,特別是日佔區內。
陶晶孫以自己的“日人家屬”、“留日學生”特殊身份,在日本軍政人員設於上海、南京的社交場所頻繁周旋,並多次往返於中日兩國之間,巧妙收集各種反戰情報。當彌麗攜子返回上海以後,他們家便經常出現日本要人剛從前門離去,延安幹部已從後門踏入的驚險場面。彌麗雖然對丈夫的任何事情都不過問,卻出於良知,盡力掩護丈夫頗具危險性的“雙重交往”。
毋庸諱言,陶晶孫為了完成肩負的特殊使命,不得不給自己塗上一些“漢奸文人”的色彩。
那些年裡,陶晶孫不僅違心地在上海發表過擁護“大東亞共榮圈”的講話,還違心地去偽都南京,出席過“大東亞文學代表大會”,更違心地接受周作人之邀,就任汪偽“中日文化協會事務局長”——雖然陶晶孫在這個局長職務上只滯留了二十五天,並婉拒了汪偽中央大學醫學院長的進一步任命,卻足以使他“墮落成不亞於周作人的文化大漢奸”的說法,沸沸揚揚傳遍了國門內外……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奇人與奇書(4)
陶晶孫無法為自己的“漢奸”言行做任何辯白,只得在一些文章中含蓄地訴苦:有那麼一個很高傲的人,現在被“許多蠅群把他扛到南京去……自負說餓死亦不吃腐肉之他,現在自情願給群蠅扛去了”。他“走出大門,門房起立敬禮,不自由極了,走入大門,執槍者又敬禮,敬禮有各各程度,又苦極了”。可是,陶晶孫“苦極了”也罷,“不自由極了”也罷,還得天天像蒼蠅一樣繼續“吃腐肉”。反戰義士的神聖職責,不允許他有任何退卻與動搖。
他能用於安慰自己的,大約只有寫於這一時期的這段文字:“花……任人棄在垃圾之中,任人踐踏。他自己有自己的苦惱,他自己有他自己的狂歡,自己有自己的憧憬,也有自己的光耀。……美的是你自己,美是你心中。”
潘漢年有句名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