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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交通公司轉來了一份材料,一行中的一個人名字被誤登了報。他被問詢,“你是要去日本嗎?”看來趕早不趕晚。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黃言集(2)
從前曾去過總督府的三樓,當官兒的冷笑著命令繳三百美元公債。酷吏分明要勒百姓的脖子。
十幾位來機場的朋友,一邊惦記著不來的人,見中午發自菲律賓的飛機還不來,於是端著一盤三明治大家分著吃了。
來了一架比停在附近的飛機漂亮許多的道格拉斯。我的秘書哭了,兩個女兒感到了未曾有過的羨慕,林夫人倒下了。
上了踏板,立刻起飛了,屈指數來,十天之間一切就都辦好了。可怕的疲憊很快會讓我痛上一年吧。
原載日本《歷程》雜誌1952年1月號
五。所謂喜好
喜歡日本的諸多方面:風景、所熟識的好人等等。一旦喜歡就容易忽略很多缺陷,比如習慣於模稜兩可等方面。將喜歡與善惡混為一談是要不得的。日本人為其宿命般的無端好惡沒少吃虧。也有此類日本愛好者,他們攜帶大量美元前來日本生活,而同日本與日本人無甚瓜葛。對此無法以好壞而論。對日本人而言,能有人從根底喜歡自己的國家無疑是件高興之事。根底即是一切缺點的藏身之所,非好其缺點,亦非司空見慣,而是對其發生學的瞭解超越了無端厭惡的水平。
六。松林的亭子
那是一個名為柿生的所在。果然到處都有柿樹。雖說當屬武藏野之一角,景色卻迥然有別。
主人河上徹太郎請我們去了涼亭。松樹的樹幹讓在南國長大的人備感親切,以至於口口聲聲稱其間松林“乃吾之物也”。主人夫婦的香菇、雞、草莓田隱現其間。
在無風的林中,臨著下面看不見的街道,面對山岡寧靜地度過了約摸半日光景,讓我來日本後第一次品味到了投入朋友懷抱的感覺。
在亭子裡放上炭爐,詩人大司務將從河岸拾來的蝦、烏賊等投入油鍋,我們一點點地用它們來下酒。日本的啤酒很是爽口。
為吾等所羨慕的居於寧靜山莊的夫婦定有些許冷清,他們將我們送至山下。我與帶我前來的朋友、肥胖的大司務,在日暮黃昏中走到小田急站。啊,好愜意的一天。此時正是我來日本第一年,第一次感到如此放鬆。
原載日本《歷程》雜誌1952年3月號
七。身邊雜記
時至盛夏,人的行動會顯得遲鈍,不過那似乎只是身心衰弱之人才有的現象。一般生物因冬日嚴寒而行動遲鈍。因此從春到秋是其繁殖期,搞生物學研究的人也就在夏季異常繁忙。作為生物學的一種,醫學也與此相關,有著同樣的傾向。
人類文化進步的結果,使人得以逃避自然的影響,不分季節地進行同樣的活動。因此才使得較之冬天更不堪忍受夏天的人增多了吧。我雖也屬於不堪暑熱的那一類,畢竟由於生活的磨練而變得堅強了許多。說到底還是由於從事生物學的緣故吧。
近日,收到尾崎秀實氏著作,翻閱之間,不經意看到這樣一句話:“我的一位交往甚密的無錫出生的科學家,每回到老家,在其有著至高權力的父親面前就會自慚形穢。”好像說的是我。果真是我的話,僅憑逗留半天的觀察就得出了結論,不得不佩服這敏銳的眼力。中國的家長制在學習東方式家長制度及其根源時,的確是好的討論素材。將士大夫家族、武士家族進行比較研究,無疑可以為社會各方面提供借鑑。本來對相似者進行辨別總是很難的,故而,找出看來相似的兩者之間不同尋常的差異,無疑是必要的。
同樣是有關書的事,近來在我翻開諸橋氏的著作給人看時,猛然發現自己的名字作為例子出現在書中。是這樣一個例子,說在姓名的五行排序中我屬火,父親屬木,祖父是水。我也忠實於這一原則,給自己的孩子取了土名,可是到了第三個孩子時卻忘了這一套,竟取名叫了易王。順便說一下,叫類似名字的人在中國有三人。一個叫依凡,一個叫伊凡。叫伊凡的是位女性,當然我曾勸她還是改叫伊芬之類的,可是這位女士直到現在仍然還那麼叫著。
箱根遊記——訪吳清源(1)
輝川在東京做《國際報》的分社長。他幾次三番對我說,吳清源邀請我們呢,我們兩家去一趟箱根吧。然而我這方面,一來內人懶得出門,二來我們兩人的時間又很難湊到一起,到最後還是我自己同輝川一家同去。
根據從前的經驗,過了品川,便是東海道線,一路都是火車的路程,而如今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