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番外(第1/6 頁)
對於權術,林永裳頗具天分。
福州知府楊善如接手調查林永裳與福安侯世子遇險一事,原本還是六神無主,不知該從何下手,誰料福安侯世子主動暴料幫忙,一幅難為情外加斟酌再三的口氣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那幾個強人有些眼熟。”
楊善如連忙問,“世子是在哪兒見過,”
福安侯世子眉間緊皺,忽而又面露恍然,卻是三緘其口,連連搖手道,“不不,是我記錯了,是我記錯了。打擾楊大人了,告辭告辭。”不待楊知府再問,福安侯世子起身一拱手,就此離去。
只要長眼的都能瞧出福安侯世子是知道些什麼,卻不好啟齒。
這豈能不叫楊知府心生疑惑。
帝都來的劉大人與新上任的總督大人接連在福州城遇刺,福州城的父母官楊善如難辭其咎,眼瞅著福安侯世子這裡似有線索,他怎肯輕易放棄。
楊大人三登侯府,終於自吞吞吐吐的福安侯世子口中探得內情,福安侯世子艱難啟齒,“我瞧著那位刺傷總督大人的刺客似是在閩靖伯伯府裡見過。”又嘆道,“唉,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瞧錯了。”
福安侯世子此話一出口,楊知府就知此事在難度上又上了一個臺階。不過一想,卻也水到渠成。大家都知道,閩靖侯事涉謀反,在帝都已被鳩殺。福州城閩靖侯府跟著被抄,皇帝陛下看在同宗的份兒上,沒有株連,還賞了閩靖侯府其他人一些銀兩度日。
但是,巧不巧的,抄沒閩靖侯府的事皇帝陛下特特交給林永裳負責。
牆倒眾人推,閩靖侯府在福州城多年,底子就不乾淨。如今閩靖侯府壞了事,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閩靖侯的幾個年長的子孫都涉他案而下了大獄。
要說閩靖侯府與林永裳有仇,也能說得過去。
閩靖侯府雖是宗室,不過,今非昔比,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楊善如以往是惹不起閩靖侯府的,這會兒倒也不懼他,只管照實上報。
林永裳在府裡聽了楊善如的彙報,輕嘆一聲吩咐道,“此事,事關重大。陛下將閩靖侯府後續之事交予本官,是陛下對本官的器重。既如此,就把大牢裡的那幾個審上一審。只是有一點,畢竟是太祖皇帝的子孫,體面還是要給的。”
楊善如連連稱是。
林永裳溫聲道,“再者,本官遇刺是小,福安侯世子遇刺是大。這事,少不得要上折具報,我想著,劉大人少年英才,又是陛下心腹。正好邵春曉之案又與閩靖侯府多少有些轉拐兒的關聯,不如就叫劉大人與楊知府一併會審,到時陛下問起,還能請劉大人為你我描補一二哪。”
林永裳之令,楊善如怎會拒絕。
徐盈玉不大明白,事後問道,“你跟福安侯府有聯絡?”不然,福安侯府怎麼還會給落魄的閩靖侯府落井下石呢。
林永裳微微一笑,握著徐盈玉的手讓人坐在自己身畔。以往林永裳面對徐盈玉,雖心裡渴望,舉止上還是要注意的。如今那層窗戶紙捅破,林永裳就覺著與徐盈玉再親近也不為過了。
“盈玉,你忘了我是在福州城長大的。”
“不過是住了幾年而已。”徐盈玉深知林永裳的底細,林永裳淺笑,“雖說只是住了幾年,我也知道福安侯府與閩靖侯府不過是面和心不和而已。十幾年前,兩家還爭過田產。不過,福安侯府只是侯爵府第,以前閩靖公府卻是公爵府第,生生壓了福安侯府一頭。我還知道,閩靖侯在帝都出了事,閩靖侯家的四公子捧了幾十萬的銀票到福安侯府,結果,福安侯世子硬是沒收。”
“這位世子,倒不簡單。”徐盈玉道,幾十萬兩銀子,不是誰都可以拒絕的。福安侯世子有此定力,倒讓人刮目相看。
林永裳剝了個桔子遞給徐盈玉道,“福安侯膝下二子一女,皆是繼室所生。這位繼室夫人出身低微,乃是丫頭扶正,先時閩靖公夫人最瞧不上福安侯夫人,還曾當面羞辱過福安侯夫人。為人子者,母親受辱,哪能說忘就忘呢。再者,閩靖侯四公子往福安侯府走動送銀子的事兒,我都能聽說一二,你說,是誰洩露出去的?”
“福安侯世子?”
林永裳欣悅一笑,攬住徐盈玉的肩讚道,“不愧是我林永裳的夫人,慧質蘭心。”
徐盈玉嗔他一眼,“別沒個羞了,這種話都說的出口。”又轉身問林永裳,“那你豈不是被福安侯世子當槍使了。”
“大家互惠互利而已。”林永裳不想沾上宗室這樁大麻煩,自然要借一借福安侯府的東風與劉影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