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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大廳,一片金碧輝煌。頂上是金色的,牆上是金色的,就連地板也是金色的。十幾盆臘梅花一字排開,清香撲鼻,花叢中那尊高高在上的財神爺笑的異常燦爛。說來我真命苦,從來沒見過什麼場面,能記得的也就是前幾年村裡死了個老頭,白喜事辦的挺大,擺了幾十桌,除此之外我連館子都還沒下過。這下叫這滿眼的金光給我閃的,東南西北都摸不清了。幸好阿雪機靈,看我暈頭轉向的趕緊拉著我走樓梯上二樓了,要不我轉到廁所裡去都有可能。
到了二樓,富貴廳,推門進去。胡爺和餘胖子已經入座,旁邊卻還多了一個男人出來。我起初以為是二十年前跟他們一起的那個小哥,可仔細看看,不是,這人長的極具滄桑感,濃眉大眼,面板黝黑,肌肉發達,左邊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餘胖子站起來,走到我和那肌肉男中間,對著我說“這位是張陽兄弟,十八歲就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上前線去了,可是名戰鬥英雄哦。”
自衛反擊戰?這個我知道。七九年中國人民解放軍五十六萬大部隊開進越南在當時是件大快人心的事,那個時候的年輕人都想當戰鬥英雄。我家那地方雖然閉塞,我還是天天守著收音機等著戰況播報,我當年是做夢都想去越南啊。這個張陽運氣真好,十八歲就上了前線了。。。。聽餘胖子這麼一介紹我的眼睛裡登時充滿了羨慕與敬仰。
接著餘胖子又對著張陽說,“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金家大少爺,金一鳴。”
大什麼少爺啊,我嘀咕了一句,張陽卻已經站了起來“你好,我是張陽,就叫我陽子吧。”說著他就伸過手來。我一把握住,以一位部隊領導接見戰士的姿態用力握了握。
“哦,還有這丫頭,這是我侄女,餘雪琳。”
“張大哥金大哥,幸會啦!”阿雪笑嘻嘻的鞠了一躬。
“呵呵,我這侄女就是有些調皮,不過她可是北大畢業的高材生哦”餘胖子似乎對他這個侄女相當的滿意,笑的滿面紅光。
一一介紹完畢,便坐下吃飯。席間可能由於送菜的倒酒的穿梭個不停,誰也沒有提那檔子事,只見餘胖子他們觥籌交錯,喝的是熱火朝天。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場慶功宴罷了,經過如此精心的策劃總算是把我拉下水了,說什麼也得慶祝一番啊。不過我是宰相肚裡能撐船,面對這麼一桌我從來沒吃過的山珍海味,管他陰謀陽謀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吃!
一直吃到月上柳梢,我才打著飽嗝從金海酒樓裡出來。胡爺喝高了,歪歪倒倒的站都站不穩了,張陽扶著他,送他回去休息了。我心想,扶他幹什麼啊,一肚子壞水的死老頭子,擱哪一跟頭摔死才好呢。餘胖子讓阿雪回店裡,我見阿雪走了就屁顛屁顛的就跟在後面,餘胖子卻一把把我攔住,說“一鳴兄弟,你別急著回去啊,我請你喝茶去。”
縣城西,江水之濱,一座古香古色的茶樓,窗外一輪皓月當空,餘胖子拉我坐在了一個幽靜的角落。
“一鳴兄弟,我想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已經猜到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是我們一手策劃的了吧。”餘胖子叼著根香菸,噴著酒氣低聲對我說,那模樣可惡至極。
“哼,你們可真是費盡心機啊。餘老闆,既然咱們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沒弄明白,你給解答一下。”
“哈哈,一鳴兄弟你儘管問”餘胖子一臉的得意。
“那個大霧瀰漫的早晨,是你們安排的送葬隊伍?”
“那倒不是,東邊山上法華寺的玄明大師的確是剛剛圓寂,我們也只是利用了一下。”
“哦。。。。。。那縣川劇團的倉庫,門上的鎖明明沒有被破壞,你們是怎麼進去放的火呢”
“哈哈哈,門上有鎖可牆上沒鎖啊,我們只是拆下了幾塊牆磚丟了個火種進去。哎呀,那是實屬無奈的下下之策,還請一鳴兄弟見諒啊”
原來如此,他媽的這群畜生。我強忍著怒火繼續問了下去
“那張黃紙,還有那個算命先生,你們如此安排,到底是什麼用意啊?”
餘胖子聽我這麼一問,一臉的淫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瞪得滾圓,盯著我看了半天。
“一鳴兄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什麼黃紙?哪裡來的算命先生?”
我一看餘胖子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裝的,難道唯獨這件事不是他們的安排?我的腦子在那短短半分鐘裡飛速的運轉著。也是,放火再加上綁架,餘胖子他們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的確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