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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盛的內火乾裂而焦灼。我不免心焦,端著煎了一早上的蓮心薄荷湯往儀元殿去。
案頭奏拆堆積如山,玄凌坐在蟠籠雕花大椅上,北窗下涼風帶著樹葉草木清新自他面上撫過,那種欲結之氣便如山雨欲來時的重重烏雲凝在了他眉心,久久不肯散去。
他的聲音有無限疲倦與懶懶,連眼皮也懶得抬,隨口到:“你來了。”
我款款溫言道:“溫了些涼茶,與皇上靜心平氣的。”
他輕輕嗯一聲,道:“擱在那裡吧。”
向午時分,一縷太陽從長窗裡透進,夏日的暑氣如溫泉執湯,蓬蓬過過的灑落下來,更叫人覺得緊閃的殿內窒悶異常。
我索性開啟長窗,頓覺得視野開闊,所見之處,風動長林,滿眼蔬朗青碧,頓覺心胸暢然。
玄凌蹩一蹩眉,“關上窗,朕不喜歡聽那風聲。”
我清淡一笑,伸手在錯金小盒子裡蘸了些薄荷油為他輕輕揉搓太陽穴,“雁鳴關雖已風聲鶴唳,但皇上天賦英明,自可呼風喚雨。” 我柔聲詢問,“將帥的人選,皇上可還要更改嗎?”
他神色苦惱,“除了朕的姐夫附馬陳舜和撫遠將軍李成楠,再無他選。”
我試探著道:“皇上何不讓六王與九王一試?聽聞兩位王爺還領著京城鐵騎營的差使,還是有些擔當的。”
他焦黃的面孔透出暗色的潮紅,手指“箸箸”扣在桌上有沉悶的聲音,遲疑道:“老九年青未見過世面,老六麼,……”他思量片刻,沉聲道:“親王不可握兵權,你忘記了汝南王的舊事了嗎?”
我只得斂聲:“臣妾不敢忘記、”
他沉吟道:“你兄長他……”
我心中一沉,忙道:“哥哥為著昔年之事身子坐下了病,他日夜想著為皇上盡力殺敵。奈何身子大不如前,他也是憂心如焚,眼下只好先在附馬手歷練,實在當不得大任。”
他點點頭,頗有愧色:“當年你兄長之事,是朕莽撞了,嬛嬛,你怪不怪朕?”
若有愧意,何必到大敵當前之時才萌生?我竟然想起哥哥昔日之言。“我即便有心旁騖,也只是盡副將之責。若要在皇上手下保全滿門平安。誰敢統帥萬軍領將帥之命?前事不敢追,我也只能如此了。”
我轉瞬的沉思並未逃脫玄凌的目光,他再次追問,我眸光流婉,輕輕道:“臣妾想起來了。榮嬪,若非皇上寬厚,臣妾一早便容不下這慕容家的餘孽。”
他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這些事莫要再去想它了。”他丟擲一卷秦摺到我手中,悶聲道:“你看看這個。”
我去過展開一看,不覺失色,:“摩格要上京拜會皇上?”
玄凌哼了一聲道:“他敢這樣肆無忌憚,還不是因為糧草充足之故。赫赫南下每每敗於糧草不足,此次摩格早有準備,他厲兵秣馬多年,蓄有不少糧草,又在雁門關外大四收掠,才敢放出這等狼子野心。”
我心底一沉,,急忙問:“他既糧草充足,此刻入京又意在何為?”
“名為拜見,實為向朕奪取幽州,雲二州,又要朕每年封賞,已金銀各三百萬兩,綢緞百萬匹賞賜,而他只以劣為每年的貢禮,起飛可惡之極
我忿然道:“摩格這何當是納貢秋賞,分明是要皇上的顏面。”他所要求的賞賜那大周每年稅共得三分其一,長久下去,大周根基自動動搖,皇上不可輕易答應。
玄凌目陰沉,閃爍著幽暗的火苗,“它是獅子大開口!只是封賞也罷了,但幽、雲二州向來易守難攻,是何等兵家要地,朕怎會拱手相讓!他現在攻至雁門關外,如此苛求是一為探大周虛實,二是藉此出兵佔地,也好師出有名,胡虜蠻夷,難為他這樣心思!”
我滿意焦慮,試探著問:“皇上,他敢如此前來,恐怕早有防範吧。”
“在城外駐守兩萬精兵,這是扈從,朕原想不許,但京師已報有不少細作混進,一動不如一靜,先靜觀其變。”玄凌冷笑一聲,“太后新表,人心不安,他此刻倒要來了。也好,他既然敢來,朕就等著他。”
我不語,只是撩起袖子為他細細研著硯中墨汁,“摩格覬覦大周已久,如今糧草豐茂餵養著他數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咱們實在不能坐以待斃。”
玄凌長長嘆了一口氣,“朕何嘗不知道,與赫赫鐵騎相比,大周兵力並非不及,即使兵士中暑體弱,如有良將也非難事,只是眼下良將難求,戍邊大將不過是苦撐局面,而士兵病倒之人有一日多於一日,難道真的是天不佑大周麼?”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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