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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撕下,裹了雞蛋運送他處;或者不過一百年光景,就淹沒於浩浩的歷史長河之中了。王之渙以一兩首詩,舉神來之筆,點石成金,流傳千古。不得不承認,大家就是大家,出手不凡。所以讀書寫字寫文章,做人做事做學問,還得學學人家王之渙,不能“原地踏足踏”,總要“更上一層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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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孟浩然: 隱者自怡悅(1)
孟浩然:隱者自怡悅
自古以來,隱士因其超邁出塵、不慕榮利的道德情操,被目為世外高人。作為盛唐重要詩人中最年長的一位,孟浩然淡泊清遠,才情滿腹卻終身不仕。他的一生,與同在詩壇的李白、杜甫、王維等友人相比,相對簡單,在特定的生活情狀下,甘居田園,完成了從儒生到隱士的自然轉變,在浩蕩如潮的詩人中獨樹一幟,成為隱士的典範。
襄陽自古多隱士。那座風景秀美的小城,高人輩出。漢末隱士龐德公,與司馬徽、諸葛亮為友,荊州的劉表三番五次地請,也未動心,最後帶著妻子登鹿門山採藥,一去不返。孟浩然系孟軻後人,家風頗重儒學,自幼閉門苦學,飽讀詩書,曾一度隱居鹿門山。其生活的地域環境,為他日後成為隱士,提供了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隱逸的生活雖然平淡,卻是自由的,無羈無束地隱居於襄陽城內,孟浩然一住,便到四十歲。閒暇時,林中脫兔,山間野鳥,花間一蝶,江中一舟,對於他來說,都成了難得的人間幽境。峴山腳下的南園,花香月色,給了詩人一顆怡情悅性的心靈。“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散發乘夕涼,開軒臥閒敞”。你看啊,酷暑難耐,他開著窗子,散開發辮,嗅著荷風送來的陣陣香氣,聽著竹露滴滴清響,悠然入夢。或攜著襄陽子弟,登臨峴山,開懷暢飲,懷思古人;或拜訪故人舊交,開軒把酒,其樂陶陶。即便是倦意襲人的春晨,聞得鳥啼之聲醒來,面對風雨後的落紅一片,他也能欣然捉筆賦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自成意趣,別有閒情。襄陽成就了一位詩人,孟浩然也為故鄉贏得了美譽。
孟浩然四十歲那年,正是開元盛世最為紅火的年代,長期生活在小城的孟浩然也許受了周圍讀書人的影響,做出了一個決定,進京求官。四十歲的年紀,在參加進士考試的人群中,已屬於大齡青年,孟浩然的這個想法,大概有兩層意思,一則進京碰碰運氣,說不定能遇到賢人相助;或者還兼有另外的打算,以詩會友,拓寬文學視野。
說走就走,孟浩然帶著幾卷詩文,滿懷希望地踏上了進京之路。
作為一個地方詩人,孟浩然憑藉著獨特而清新的詩風,在京城遍交詩壇群彥,也著實出過一次風頭。《新唐書》中寫道:“嘗於太學賦詩,一座嗟伏,無敢抗。”在那個群賢畢至的場所,孟浩然吟出“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的句子,舉座便“鹹擱筆不復為繼”了。當時的長安,藏龍臥虎,高人蟻聚,要想出人頭地,實在很難。不過正是這裡,孟浩然與王維一見如故,進行了文學與心靈上的高質量對話。鄉村與都市,底層與上流,思想與文學的交匯,對於他都是新鮮而陌生的體驗。孟浩然此行的收穫是豐足的。與張九齡、王維等當時最為著名的文化名人的交流,這對於在襄陽城裡生活多年的孟浩然來說,本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孟浩然的低調,也為他贏得了理想中的文學聲譽。若干年後,大詩人杜甫也做出了“復憶襄陽孟浩然,清詩句句盡堪傳”的評價。
更有意思的是,大詩人王維私下裡邀請他到內署做客,剛好唐玄宗駕到,只得藏在床下。言談之中,王維適時提及孟浩然,並加以推薦,唐玄宗大喜,詔出,孟浩然這才一臉汗水地移身叩拜。皇上問詩,他便朗誦自己的詩作,前面的尚好,但聽到“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這一句,玄宗就不舒服了,說,你不曾求過仕,而我也沒有棄過你啊,為何誣我呢?龍顏不悅,於是孟浩然只得兀自返回襄陽。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戶。
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髮催人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松月夜窗虛。
——孟浩然《歲暮歸南山》
“不才明主棄”這則典故,並不可信,純屬後人閒筆杜撰。實際的情況是,開元十七年起,唐朝政府對科舉政策作了些許的調整,“限明經、進士及第每歲不過百人”,也就是說,削減名額,考試的難度加大了。而孟浩然的入京,正趕上政策調整期。將他回鄉的緣由歸咎到唐玄宗身上,也許是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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