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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教你撫琴。”李世民面色平靜,絲毫看不出喜怒來,他越過我,將琴擺在亭中的石桌上,而後坐在石椅上自顧自地彈了起來。
我一時無語,只好在他身邊坐下,靜靜地聽他撫琴。
李世民彈的這首曲子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這是我剛才唱的那首《寬恕》的調子。沒想到他只聽了一遍居然就能把這首曲子完整地彈出來,他的記性好得令人害怕。
“世民……”我驚懼地看著他,他好像是入了魔,全副心神都在撫琴上,他的眼神很冷,彷彿帶著說不清的傷痛,但嘴角卻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為什麼他的琴聲會如此地寂寥?似乎是一個疲憊的旅人在沙啞無聲地吟唱,是無奈麼?是無可挽回的悼念麼?琴聲有瞬間的上揚,但隨即卻細細碎碎、紛紛揚揚地從他的指間墜落,無情地被砸碎,那琴聲撕心裂肺,以至於我聽見了某種破碎的聲音,那碎開的聲音好似一聲絕望的尖叫,強烈地刺激著我的大腦,麻痺著我的神經。
“別,別彈了……求你,不要再彈了……”心忽然重重地顫抖了一下,我猛地抓住他的手,琴聲戛然而止,“我並不想學琴,一點都不想……那次和大公子學琴,只是個意外,我以後再也不會……”
“你方才問我,明日就要開戰了,為何我還來找你。”那雙深藍的眼眸定定地凝視著我,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眼底閃動著灼熱的光,“因為我想你。你呢,你想我麼?”
我喜歡他這個樣子,不冷漠,不衝動,不隱藏,對自己的行為完全自信,有擔當。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心緊緊地收縮,猛烈地跳動,似乎有著莫名的期待。而這些感覺,全是他給我的。
“想……”我呆望著他,眼睛眨也不眨,扯了扯唇,幾天來的混亂思緒在見到他之後,卻只能化成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想”字,目光似乎越來越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
“哦?”李世民眼底的那束光越發晶亮,他右手反抓著我,左手手指劃過了我的雙眉與臉頰,“明,你當真有想我?”
這次我沒有回答他,只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淡淡的麝香混合著他的體味,這抹奇特的香味刺激著我的大腦,這種味道使我戀戀不捨,它像是一條堅固無比的鎖鏈,纏繞住我的手腳,讓我不能逃,也不想逃。
李世民緩緩停下在我臉上游移的手,他凝望著我,深藍的瞳孔中映照著我的影子,我的樣子在他的眼中竟是如此地清晰和完整。
記得老人們說過,如果你凝視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從他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見自己,那麼,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了。
他是我要找的人麼?我所有的美麗從此以後是否只在這個人的眼中綻放呢?
“告訴我,你此刻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是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想你,我心中滿滿的,都是你……”這一次,我沒有壓抑,誠實地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呵……”李世民笑了起來,深眸裡閃耀著漩渦般迷離的幽光,那是夜的純粹和無法形容的藍,他雙臂一伸,將我緊緊摟在懷中。
或許,這一切只不過是場遊戲,一場蒼天捉弄的遊戲。或###日醒來我就會後悔今晚我所說的話,但這一切卻沒有人能避免,沒有人能抵抗,沒有人能改變,沒有人……
我就這樣陷落在他的眼眸裡,陷落得如此徹底,彷彿整個靈魂都被他吸走了,對他的渴望佔據了我的心,它在我胸中不停地翻滾,在腦中一直鬧騰,攪得我無法安生。
《誰是李世民》26(2)
我這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脆弱,只因為他一個受傷的眼神,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陷落了。
“明……”李世民伏下頭來,唇緩緩湊近我。
彷彿聽見自己的心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我慢慢閉上雙眼,靠向他的懷中。
他溫熱的唇輕印在我的唇上,微微吸吮摩挲著,靈巧的舌頭隨後探進了我的口中,溫柔又堅定地翻攪著。
我眩暈到無法思考,只感覺他渾厚的氣息層層地包圍著我,我已經完全陷落在他細細密密、苦心編織的情網中,或張揚、或纏綿、或璀璨、或激昂、或抑鬱、或凌亂,直至—萬劫不復。
第二日清晨,校場上佇列整齊,準備出征西河的兵士個個精神抖擻,李建成和李世民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接受李淵的檢閱。
這是李淵起兵後打的第一場戰,可以說,此次出征的成敗關係著李家今後的興亡,因此李淵特別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