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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將宮人也一概遣出,所有侍奉之事,均由韓子高一手操持。此事已天下皆知。韓子高本就權傾天下,如果陳茜臨終時,委託他為顧命大臣,他便可以拿下陳瑣,扶幼帝臨朝,從此就像現在的和士開,成為陳國實際的太上皇。”後面那句話,他說得很低。
他們兩人聊天的時候往往沒有太多顧忌,可以隨便說話,輕鬆愉快。顧歡聽了後一直搖頭,肯定地說:“韓子高才不像和士開。他深愛陳茜,如果陳茜駕崩了,他肯定傷心至極,哪裡還有心思去弄權術?”
“你倒是瞭解他。”高肅哼了一聲。“難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啊。”顧歡笑吟吟地抱住他的腰,懶皮地道。“韓子高是有名的美男子,你也是,我很想去看看,到底你們兩個誰更美。”
“胡鬧。”高肅輕輕捶了一下她的肩,忍不住笑了起來。
“長恭。”顧歡拉長了聲音。“讓我去嘛。”
高肅嘆氣再嘆氣,終於說道:“我去向朝廷告假,陪你一起去。”
顧歡挑了一下眉,然後便開心地笑了。
自從那個“洞房花燭夜”,高肅與她溫柔地歡愛,徹底解開了她的心結,她漸漸又變得活潑起來。她的假期已經過去一半,她卻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司州城,心裡不免有些著急,又有些不甘。她很想去看看萬里河山,還有一些她想看到的人,譬如陳國的陳茜與韓子高,譬如周國的宇文邕。高肅不能陪著也沒關係,她獨自去踏遍青山,也是一樣,倒沒想到高肅毫不猶豫地便要跟她一起走,這讓她非常高興。
和士開對這件事的處理相當完美,高肅的告假奏疏送上去沒多久,上諭便下到司州,將高肅由司州調往青州擔任刺史,要他即日起卸任,三個月後赴青州上任。
高肅立刻將軍政等一應事務移交給新到任的司州刺史,隨即將這裡侍候的下人全都打發回蘭陵,只留下自己的兩個隨從護衛高明、高亮,顧歡身邊的秋燕和春喜自然也跟在他左右。
鄭懷英卻不肯離開,提出想跟他們一起走。南朝有不少雅擅音律的名人,他想去遊歷一番,傾聽別人的佳音妙樂。
顧歡立刻同意,高肅自然也沒意見。
鄭懷英只帶了一個照顧他日常起居的小僮,便瀟瀟灑灑地跟他們一起上路了。
他們一路遊山玩水,走得很從容。渡過黃河後,經梁州、南兗州、譙州、西楚州,然後到了長江邊。
齊國與陳國以長江為界,陳國一向與齊國交好,但現時周國勢大,他們便逐漸保持中立態度,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齊國與陳國的百姓可以自由往來,兩國都並不禁止。
高肅和顧歡都打扮成貴介公子的模樣,穿戴著文士喜愛的峨冠寬袍,腰上也學那些文士,掛著短刀。那些文人墨客掛著的刀劍都是為了應景,泰半連刃口都沒開,可他們的短刀卻是慣用的利器,飲用過許多敵人的血,用來防身綽綽有餘。
鄭懷英也打扮成文士的模樣,卻沒帶任何刀劍,更顯儒雅。他的小僮揹著琴,與秋燕和春喜笑鬧了一路,很是開心。
高肅的兩個親衛則比較嚴肅,不過,也漸漸被輕鬆的氣氛所感染,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在長江邊,顧歡跑去跟人討價還價,僱下一隻大船。一行人渡過長江,很快到達建康。
入城不到兩天,陳茜駕崩的資訊便釋出出來。官府禁止一切娛樂活動,所有商鋪和私人宅院披掛的紅綢、紅燈籠等彩色物件全都必須摘下,改掛白綾和白紙燈籠,秦淮河畔絲竹不聞,樂坊舞館鴉雀無聲,茶館不再鳴鑼唱戲,酒樓也不見了賣唱的小姑娘。
顧歡並沒覺得遺憾,與高肅成天在外面瞎逛。兩人不要其他人跟著,發了銀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玩,注意別惹事,別露餡,晚上回客棧即可。
高肅的臉長得太過柔美,顧歡每日裡都要用些花粉替他把輪廓改改,讓他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清秀,江南有許多男子都是如此,塗粉也是時下風尚,沒人會注意他們。
每天早晨,高肅都會坐在窗邊,仰起臉任她塗抹描畫。顧歡心裡樂開了花,常常戲謔地道:“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乎?”
高肅拿她沒轍,又生性嚴謹,無法似她那般信口胡說,只得笑著搖頭。
兩人把臂同遊,逛遍建康城,白天同食,晚上同寢,開心至極。
後來,顧歡找到了最靠近宮城的這家望江樓,便日日守在這裡,想要看看韓子高。
陳茜與他那麼相愛,以至於竟欲封他為皇后,如今陳茜仙逝,不知他會難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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