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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站定,抬起頭,撥開亂髮,——阿依秀蔑笑的面容,她的嘴角還流著血。
“阿依秀!”劉黑咧嘴笑了,“總算找到你啦。”
阿依秀把臉轉朝一邊,不理睬他。
劉黑板起臉問:“說吧,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呸!”阿依秀啐了他滿臉的唾沫。
劉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別傻了,你們龍鳳軍快要完蛋了,跟我去過好日子吧!”
“你?哼哼——你這個畜牲,殺人不眨眼的妖怪!叫我跟你?呸!白日做夢!”
劉黑兩手搖晃著她的肩膀,絕望地叫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殺人嗎?不就是為了你——為了找到你嘛!阿依秀……你把我折磨得好苦喲!……”
“為了我?哈哈——”阿依秀大笑起來,“是我喜歡過你啦,還是我叫你去殺人放火?……不,你不配!你是一條狗,官家的攆山狗,財主的看家狗。我是一個人,一個頂天立地的彝家女人!獵人和豺狗永遠都走不到一起。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劉黑頹喪地鬆開了手:“我抓到的小雞還會飛跑嗎?瞧你這個樣子,嘴還那麼硬。”
“哼,你抓到了我的身,抓不到我的心!不管我是活著,還是變鬼,都不會讓你一刻安寧。”
“隊長,他們——”一個聯防隊員指著坐在地上的老人和小孩,“怎麼處置?”
劉黑看看阿依秀,一擺手:“饒他們多活幾天。滾,逃命去吧!”
老人和小孩們站起身來,走出場院。
劉黑把阿依秀推搡著,來到一處僻靜的斷垣前。
“阿依秀,跟我走吧!我什麼都不要了。不要當官,不要銀錢,不要打仗,不去殺人。這種背時倒冷運的日子我也過膩了。你跟我回家去,回我那個老孃守望者的家。我會背柴,會種地,會放羊,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比什麼都好。”
“嘿嘿,你害怕了,是吧?”阿依秀抬手指著遍地的死屍和焚燒的房舍,“看吧,看吧,睜開你的狗眼!你欠下了那麼多的血債,現在想要安安穩穩,想要種地背柴,晚囉!等著吧,閻王爺會捉你到陰間去放羊的!”
劉黑無力地蹲在地上,抱著頭。
“你也是一個彝家的後人。你家裡就沒有老孃,沒有兄弟妹妹?你造了那麼深的孽,你——你能吃得下去睡得著嗎?趁早去撒泡尿淹死掉算了,免得羞辱劉家萬代……”
劉黑被罵得不知所措。他站起身,托起阿依秀的下巴,凝望著她的臉,囁嚅著:“你說得對。你是人,我是狗,連狗都不如。今生今世不配得到你,我來生轉世又來遇……你——你走吧,走得遠遠的……”
阿依秀略一遲疑,冷笑一聲,邁步走開。
兩個敵兵見了,跑去把阿依秀架起,往關押年青女人的屋子裡拖。
“雜種!”劉黑怒吼一聲,朝天開槍。敵兵慌忙鬆開手。他咬牙切齒地說:“誰敢碰她一根汗毛,老子斃了他!”
阿依秀跛著受傷的腿,來到寨子路口。她停下腳步,深情地望著山、水、雲、村,從懷裡掏出一頂紅軍軍帽,端端正正的戴在頭上,轉身向村外走去。
劉黑呆望了一陣,突然狂吼一聲,向她連開數槍。
“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讓它毀滅!——”
阿依秀轉過臉來,緩緩倒地。
27.涅槃
夜晚。
龍鳳軍在山上的營地。到處是一堆堆的篝火,戰士們在火旁取暖,有的倚在樹上打瞌睡。
在一個較大的火堆旁,杞光漢和眾首領正在商議著對策。
幾名小隊長七嘴八舌地說:
“他們的機關槍紮實厲害呀,咯咯咯的一笑,我們的弟兄就倒下去了一大片。”
“小鋼炮也比我們的土炮厲害。像長了眼睛,盡往人堆裡炸。”
“這兩個和尚是怎麼教的?鋼炮封不住,連槍子兒都封不住!”
普順才:“師傅說過了,至少要修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為銅頭鐵臂的。我們才煉了三天,就上陣打仗,怎麼封得住槍炮呢。”
“算了算了,什麼銅頭鐵臂,盡是瞎扯淡。請軍師指點大家,明天的仗要怎樣打才會贏。”杞光漢止住了他們的話。
基姆磕了磕菸斗:“跟正規軍打仗不能硬拼。今天我們折損了一半的人馬。依我看,我們應當趕快撤退。”
“撤退?這不是滅咱龍鳳太平軍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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