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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就這樣綿延不盡的英格蘭:城堡、教堂和農舍;修院、教堂和農舍;領地、教堂和農舍。農作物就圍在聚落的旁邊,再外圈就是一片的綠。無瑕的綠。深深的車痕壓出的小路將聚落連在一起,在冬天時是一片汙泥,夏天時則白塵飛揚;野玫瑰和紅漿果替換著在不同的時節妝點風景。
三十年來,在這一片人煙稀疏的綠地上,玫瑰戰爭進行著。但與其說這是一場戰爭,不如說是血腥的風怨。一個像羅蜜歐與茱麗葉故事中的家族世仇,和一般英格蘭人無關。沒有人會跑到你門口問你支援蘭開斯特還是約克,一旦答錯你就會被送到集中營去。這是一場小規模的戰爭,簡直就像一場私人宴會。他們在你的牧場打仗,用你家的廚房更衣,然後又轉移陣地到別的他方去打。幾周後你會聽到戰爭的結果,然後你可能會因為你太太支援蘭開斯特,你卻支援約克而展開一場家庭口角。這反而比較像支援敵對的足球隊,沒有人會因為你是蘭開斯特人或約克人而迫害你,就像沒有人會因為你是亞森那隊或屈爾西隊的球迷而迫害你一樣。
他沉沉睡去時還在想著綠色的英格蘭。
第三章
“你不能找令人愉快點的東西看嗎?”第二天早上矮冬瓜指著理查的畫像問著,葛蘭特把它豎起來倚著床邊桌上的那一堆書。
“你不覺得那是張有趣的臉嗎?”
“有趣!它讓我心驚肉跳,陰沉得很。”
“歷史記載他是個能力很強的人。”
“藍鬍子也是。”
“而且看來相當受歡迎。”
“藍鬍子也是。”
“是個很好的軍人,”葛蘭特不懷好意的說,然後等著。“怎麼不說藍鬍子也是?”
“你為什麼要看那張臉?他到底是誰?”
“理查二世。”
“喔,你看吧!”
“你是說你覺得他看起來應該就是那個樣子。”
“沒錯。”
“為什麼?”
“一個人面獸心的兇手,不是嗎?”
“你看來滿了解歷史的嘛。”
“每個人都知道啊,他做掉了他的兩個小侄子,可憐的奶娃兒,被活活悶死了。”
“悶死?”葛蘭特很有興趣的說,“我不知道那件事。”
“被枕頭悶死。”她用她脆弱卻精力充沛的拳頭拍打他的枕頭,然後迅速而精確的換掉它們。
“為什麼用悶死的?不用毒死的?”葛蘭特問。
“不要問我。又不是我弄的。”
“誰說他們是被悶死的?”
“我學校的歷史課本說的。”
“是的,但歷史課本是引用誰的話?”
“引用?它沒引用誰的話,它只是陳述事實。”
“誰悶死他們呢?有沒有說?”
“一個叫泰瑞的人。你在學校沒念歷史嗎?”
“我有去上歷史課,不過那是兩碼子事兒。誰是泰瑞?”
“我一點都不清楚,理查的某個朋友吧。”
“怎麼知道是泰瑞乾的呢?”
“他認罪了。”
“認罪?”
“當然是在他的罪行被發現之後,在他被吊死之前。”
“你是指一這個泰瑞實際上就是因為謀殺兩個王子的罪名而被吊死的?”
“是的,富然,我可以把這張陰鬱的臉拿開換張比較開朗的嗎?哈洛德小姐昨天帶給你的一堆圖片中有不少好看的臉。”
“我對好看的臉沒興趣,我喜歡陰鬱的臉,喜歡”能力很強的“”人面獸心的兇手“。”
“那麼,就算和品味無關,”矮冬瓜只得說,“感謝老天我不用看著它,但依我的拙見它也足以妨礙你的骨頭癒合,所以聽我的話吧。”
“如果我的裂傷未愈你都能怪到理查三世頭上的話,依我看,再把其它事怪到他頭上都微不足道了。”
下次瑪塔來訪的時候,他一定要問她知不知道這個泰瑞。她的常識並不是非常豐富,但是她在一所聲譽卓著的學校,接受過非常昂貴的教育,也許碰巧讀過相關的東西。
不過來自外面世界的第一個訪客卻是威廉斯警官,他有張粉紅色、佈滿鬍渣的臉。葛蘭特已經有那麼一點兒忘記那很久以前的戰爭,想必那些奸惡之徒現在一定快活得很。威廉斯像植物被種在訪客的硬椅上那樣定定的坐著,他的雙膝分開,淺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像只心滿意足的貓沐浴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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