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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暫時失去記憶?”
“喔,不。是變成機器人一樣。念著臺詞做著動作卻一直想著別的事。”
“如果所有的報導都是真的,那麼演員並沒有關心什麼大不了的事嘛。”
“喔,平心而論是沒有。強尼。葛森會告訴你當他在別人膝上哭斷腸時一屋子裡有多少衛生紙,但整整半場戲魂都不在是另一回事。你知道傑歐弗瑞把他兒子趕出屋外,和情婦吵架,還指責妻子和他最好的朋友通姦而他卻毫不知情。”
“哪樣事是他知道的?”
“他說他決定將他公園巷的那棟公寓租給桃莉。黛克,並買下里士滿查理二世的房子,拉第莫要賣掉是因為他接受了州長給他的聘書。他想到那房子缺幾間浴室,還有樓上有著十八世紀中國式桌布的小房間多麼棒。他們可以把那美麗的桌布撕下來去裝飾樓下後面那個單調的小房間。全是維多利亞式的鑲板,這個單調的小房間。他也檢視了排水管,盤算著自己是否有足夠的錢把舊瓷磚打掉重新換上新的,同時也看看廚房裡原本的廚具是什麼樣子。當他想到要把門口的灌木全部剷掉時,他發現自己正在舞臺上面對著我,臺下有九百八十七個人,臺詞正念到一半。現在你知道他的眼睛為什麼暴出來了吧。我看你已經試圖閱讀至少那麼一本我帶來的書了──如果書皮皺了就表示看過了的話。”
“是的,山的那一本。真是上天的恩賜,我躺著看了幾個小時的圖片。再也沒有比山更能發人深省的了。”
“星星更好,我發現。”“喔,不。星星只會把人貶成一隻阿米巴原蟲。星星把人類的最後一抹尊嚴,最後一丁點信心都給剝奪了。但一座雪山對人類來說卻是大小剛好的標竿。我躺著看艾弗勒斯峰,然後感謝上帝我沒去爬那些陡坡。比較起來病床上可是溫暖的天堂,舒適又安全。矮冬瓜和亞馬遜兩個人又都是文明的最高成就。”
“啊,這裡還有更多的照片。”
瑪塔把她帶來的一個四開大的牛皮紙袋倒過來,一堆紙抖落在他胸膛上。
“這是什麼?”
“臉,”瑪塔高興的說,“好多好多為你準備的臉。男人,女人,小孩。各式各樣,大小都有。他從胸口上拿起一張看,那是一幅十五世紀的人像雕刻。一個女人。
“這是誰?”
“露克西亞。博爾吉亞。她不是隻鴨子嗎?”
“也許,你是不是暗示她有什麼難解之謎?”
“喔,是的,沒有人知道她是被她哥哥利用還是共犯。”
他扔了露克西亞,拿起第二張紙,這張上面是一個穿著十八世紀末期服飾的小男孩,在畫像下面有模糊的字母顯示著幾個字:路易十七。
“這會兒有個美麗的謎要你解,”瑪塔說,“法國王儲,他是逃走了,還是死於囚室?”
“你哪兒弄來這些東西?”
“我讓詹姆斯離開他在維多利亞和亞伯特的溫暖小窩,帶我到印刷店去。我知道他會了解那種事情,而我確定在這兩個他方都不會有什麼事情能引起他的興趣。”
瑪塔就是這樣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一個公務員只因為他剛好是個劇作家和人像畫的權威,就應該願意丟下工作不管,流連在印刷店裡討她喜歡。
他發現其中一張照片是伊利莎白女王時代的畫像。一個穿著天鵝絨戴著珍珠的男人。他翻到背面想看看這是誰,結果發現這是列斯特伯爵。
“所以那是伊利莎白的羅賓,”他說,“我想我以前從未看過他的畫像。”
瑪塔垂眼看著這張精力旺盛而多肉的臉:“我第一次這麼想,歷史的主要悲劇之一是,最好的畫家總要等你過了你最好的階段才肯畫你。羅賓以前一定是個美男子。他們說亨利八世年輕的時候令人目眩神迷,但現在他怎麼樣?不過是撲克牌上的玩意見罷了。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坦尼森在留了那可怕的鬍鬚之前長什麼樣子。我得走了。我剛才在布萊格吃飯,好多人過來談話所以無法及時脫身。”
“我希望你的主人對你印象深刻,”葛蘭特說,看了一眼她的帽子。
“喔,是的,她很瞭解帽子。她只要看一眼就會說,”賈姬。託斯,我買了。“”
“她!”葛蘭特驚訝的說。“是的,麥德琳。馬奇。而且是我請她吃中飯。別看起來那麼驚訝:那不夠圓滑。如果你非知道不可的話,我是希望她能幫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