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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位,而不是我。
——如果我真的比他的太子之位重要,以他當時的勢力,找到我,帶走我,都不是太困難吧?
無論如何,都是他始亂終棄,辜負了我!
晚間,我正抱了我的雪狐鬥蓬髮呆時,有人敲門。
來的人,居然是宇文清。
“我可以進來麼?”他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溫和有禮地向我詢問。
我懶散地將門開啟了些,回到桌邊坐著,撫著鬥蓬細密的針腳,想著另一件手工粗劣的雪狐鬥蓬。
若是安亦辰氣得厲害,我不妨再為他縫件漂亮的春衫,必定可以消融他的怒氣了。
“什麼事?”我很是無禮地瞪著他,甚至不曾請他坐下說話。
宇文清垂眸看著我手中的鬥蓬,強笑道:“嗯,似乎安亦辰也有這麼一件暗紫色的鬥蓬。”
“他那件是我縫的。”我挑釁望著他,道:“兩件用了一樣的布料和雪狐皮。”
“你做的鬥蓬……”宇文清的稀薄笑容果然變得苦澀。
我撫著鬥蓬上的褶皺,不耐煩道:“你沒什麼事就出去吧,我想睡了。”
在秦王府時,因為要等安亦辰,一向睡得晚起得晚,出府後習慣百無聊賴,常一早便睡了,可惜每夜都睡得不好,縱然無所事事,也是終日無精打采。
“我準備明天動身回大越,路線已經預定好,到時會有越國的將領在滄江邊接應。”他的眸中褪去苦澀,笑意溫潤,看來寧和安謐。
“那好啊!”心中跳了一跳,但我還是漫不經心般答道:“你回你的越國去,我也該回我的秦王府了。”
“可不可以,再送我一程?”宇文清靜默片刻,忽然有些急促地問道。他纖長的指骨扶住了雕花小桌,青紫的筋絡清晰浮凸。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他的性情雖是溫和,卻也有著十分的傲骨,從不屑於向任何人低頭。所以治病救人,他向來信意而為,從不為權勢所屈;當日蕭採繹略略冷落,他會不告而去;被安亦辰誘擒受辱,寧可受刑,也不肯求饒半句。
“你怕安亦辰的追殺?”我疑惑地問。
若有我隨在他身邊,安亦辰自然有所顧忌,便是實在給逼得沒法子,把我抓了當盾牌,也可以有機會順利逃脫了。
我問得直白,甚至口吻中故意含了些侮辱和不屑,果然把宇文清的臉色迫得紅漲。
你要我瞧不起你麼?我暗暗冷笑。
宇文清一點一點將扶了桌的手指屈回,收緊,藏到寬廣的長袖內,緩緩地吐一口氣,輕輕道:“是,我怕。你可以答應送我麼?”
我的腦中有片刻的轉不過彎,然後狠狠地盯住他,道:“既然你這麼無能,我自然要送你。”
宇文清咬住嘴唇,雙目終於流露出一絲屈辱。
但他還是說道:“謝謝你,棲情。”
他的感謝,居然還很真誠。
那種糾纏了感激和憂鬱的真誠,讓我越發地迷惑了,迷惑地答應了,去當他最危險時的盾牌。
第二天,我們都換了粗衣布服,用頭巾包了頭髮,掩去太過奪目招眼的容貌,坐上一輛平凡的馬車,直驅城外。
車駕的位置,坐的是林翌和李叔,都是褐衣芒鞋,平凡之極,走在人群中,立刻如水滴匯入大海,不見半點特別。
而其他人均已混雜在人群中分開出城,約定在城外相見。
城門口雖有例行檢查,但並不嚴格,我和宇文清怎麼著看都像偶然進城來探親的鄉下夫妻,不過掀簾略看了看,便放了行。
待出了城,宇文清目注於我,苦笑道:“安亦辰一定在滄江一帶尋找我們,說不準,已派人到南越打聽動靜去了。”
我不屑望他一眼,道:“我不信你有多厲害,能把他逼得這樣緊張。”
宇文清頓了一頓,才答道:“他未必緊張我,卻緊張你。”
我忽然悟了過來。安亦辰不會以為我跟了宇文清回越州了吧?
我也緊張起來了,瞪著宇文清道:“叫他們快些趕車,到了滄江,我還要趕回瑞都去。”
如果安亦辰認為我隨了宇文清離去,那種怒火恐怕不是幫他做一兩件衣衫就能平熄的了。我必須儘快趕回去,以免得他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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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在評論區問到本書進度的問題,和大家說下。出版可能定在四五月份,然後出版稿最近我正在修改,前二十章有情節要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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