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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元錢,祝賀她的六十大壽。我沒能在跟前盡孝,如今參加了工作,只能略表一點孝心而已。信中我還打聽梅姣父女的訊息。
我正沉浸在“每逢佳節倍思親”的遐想中,突然聽到敲門聲,我以為來了急診,趕快收拾好書信,開啟門,站在我面前的是包著紅圍巾,穿著呢子大衣的文鵑。我喜出望外,“你怎麼來了?啥時候到的?怎麼事先不來個電話。”“怎麼;不歡迎啊?”我把文鵑讓進屋,她摘下圍巾,脫下大衣,內穿一件錦鍛面的小棉襖,顯得分外嬌媚。“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吧?”“還好,不過我不願意搞內科,磨磨嘰嘰的。”她瞄了我一眼,“我也想搞外科。”“外科可吃累啊,有時一上臺就是幾個小時。”她白了我一眼,“那你怎麼搞外科?”“我笑了,畢竟男女有別嘛。”“開飛機、開拖拉機都有女的,何況是外科。”
我知道文鵑好較勁,就換了話題,“你家裡都好吧?”“我爸調到了農管局,家也搬到了合江。”“好啊,一家團圓,你也方便了。”文鵑忽然陰下臉,“方昊,我真後悔,當初我跟你來鶴嶺,該多好啊。”她真的紅了眼睛,滴下了幾滴眼淚,“我可想你了。在附屬醫院,我連一個知心朋友也沒有。我真羨慕你,煤礦醫院條件好,病人多,提高一定很快的。”我笑著說:“你真是得隴望蜀,這山望著那山高啊。其實合江醫學院從哪方面來說,都比鶴嶺好。”“不說了,說點高興的。”
她從挎包裡取出一本16K的雜誌,故作玄虛的說:“看看吧。”“什麼?”“你的大作。”我忙接過雜誌,開啟一看,是本電影文學,文鵑一把奪回去,一下翻到98頁,“你的大作發表了,怎麼也不告訴我?”我一看,揉揉眼睛細看,果然是“雙龍戀歌”,作者署名是方昊。我又驚又喜;“我真的不知道發表了。”“那真怪了?你沒收到錄用通知和稿費?”“沒有”,我翻了翻目錄,是六二年,第十期的。恐怕是寄到學校,沒轉給我。”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爸先看見的,問我方昊是不是你?我一口氣讀完,從內容看,沒錯,準是你寫的,我就跑來了。你怎麼謝我啊,我的大才子?”“好,我們下館子慶賀一下。你稍等,我去找人替個班,請個假。”“快點回來啊,我還要坐晚車趕回合江呢。”
我帶文鵑回到宿舍,進了我的斗室,“兩個人一個房間,條件不錯啊!”我去煤城飯店買了她愛吃的地三鮮、櫻桃肉又買了辣白菜,幾根香腸,一飯盒大米飯又買了瓶啤酒,又為自己打了半斤白酒。
文鵑高興的說:“士別三日,當要刮目相看了。這些怕要半個月工資吧。”“難得一聚,煤城沒什麼好吃的。”“喲,連說話都學乖了。”文鵑非要喝白酒,我只好喝啤酒了。邊喝邊談,不覺天色已黑,文鵑毫無醉意,談興正濃,我開啟房間的電燈,她才“唉呀”一聲的跳起來,看看手錶:“六點了,我該走了。”“火車是幾點的?”“六點半。”“我送你。”
走出宿舍,冷風一吹,我陡的精神起來。車站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乘著夜色,文鵑狠狠的親了我幾口,“別忘了給我寫信,有時間去看我。”火車開走了,幕色中漸漸遠去,我站在站臺上,像失落了什麼似的,又感到有些內疚,梅姣蒼白清秀的面龐又浮現上來…
(10—70)
今日是除夕,宿舍裡清靜了許多,許多有家的單身漢,都請探親假回家了,陳慧也回了長春。為了排遣孤寂的心情;我早早來到醫院替班,在這象徵的團圓的節日裡,又平添了幾分鄉愁!
各級領導到醫院來慰問傷病員,帶來了水果、罐頭等慰問品。婁林似乎意識到來日不多,在礦長面前,雙淚直流,表情痛苦,但他已音啞的發不出聲了。看他緊握礦長雙手的情景,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求生欲。我感到難言的歉疚。儘管我沒參加手術,但畢竟我是醫生呀。
婁林似乎有話要和領導說,我起身迴避,過一會兒,只聽礦長喊我,“大夫,快來。”我搶步而入,見婁林滿臉通紅,一聽心律,每分鐘146次。我立即給他注射了一支“西地蘭”, 才逐漸平穩下來。礦長出門時問我:“他還有救嗎?”我搖搖頭。礦長惋惜的說:“婁林幹活是把好手,你們要盡一切努力搶救他。”看著一個瀕死的礦工,我何嘗沒有觸動呢?夜半,外面爆竹聲大作,新一年的鐘聲敲響了,我在交班簿上滿含深情寫下:婁林循著頑強的生命線,終於迎來了新一年的曙光。
礦山節日的氣氛並不濃烈,只覺得天干巴巴的冷,風冷嗖嗖的吹。除了零星的鞭炮聲,大街小巷都冷冷清清的,這和我記憶中的南方春節有著天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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