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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頗費一番思量;招收整形外科研究生的只有北京整形醫院的宋儒耀教授和上海二醫九院的張滌生教授,名額各兩名。報考這個專業的人不會太多,大都是從事接觸過這個專業的醫生,很可能是本院本科的。但競爭可能會十分激烈。最後我選擇了北京,理由有三;北京整形醫院是*後重新組建的,急需人才;我對‘北整’ 毫無關係,沒有瓜李之嫌,也不會使導師為難;若參加複試,上海比北京遠,費時長,開銷大,還可能陷入尷尬的窘境。我的決策也許是錯誤的,但我可以問心無愧地站出來,讓祖國挑選。我十分欽佩小托爾斯泰的志向;要當著名作家,還要當科學院院士。
距考試還有五十天,我開始緊張的溫課備考。考試科目有四;政治、解剖學、整形外科、英語。前三科可以‘臨時抱佛腳’, 這英語非朝夕之功,心中沒底。
魯華託人求甄老師給我輔導。甄老師住地離我家不遠,她愛人在市委上班,寧波人,是部隊轉業幹部。論起來,都是南方人,大老鄉。甄老師中等個,梳短髮,表情莊重。說話不緊不慢,典型的上海知識女性。魯華陪我去她家,嘮起*前後情況,深有同感。她是六八年分配來鶴的,正趕上停課鬧革命,她學的外語專業也用不上,只好跟學生們'支農支工';下鄉下礦下廠勞動鍛鍊;遭了不少罪。
魯華問她:“現在習慣了嗎?”她搖搖頭,苦笑著說:“孩子都六歲了,不習慣也得習慣呀!”那批‘北師大’‘華東師大’ 畢業生中有不少報考研究生。她深有感觸:“我只能在邊疆紮根了。”
甄老師講課十分認真,可我的基礎太差了。不過受益匪淺,至少入了門,掌握了學習方法。
每天五點起床,晚十點睡覺。每天擠出五個小時看書。魯華看我決心已下,主動承擔大部分家務。我要把百分之一的希望變成百分之百的行動。縱然不能‘頭懸樑、錐刺股’,也要拼一下!
市委、局黨委、醫院聯合召開慶功會,表彰這次救治燒傷有功人員。會議開得十分隆重;領導高度評價'燒傷治療'創造了歷史新水平。院黨委田書記在總結時大聲疾呼:“讓我們在攀登醫學高峰的起點上,不斷前進!”會上給有功人員戴上大紅花,贈送金筆等紀念品。會後還有文藝演出,其中有歌頌醫務人員的自編節目,博得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59一288)
(59一288)一九七八年三月二十二日 週三 天晴
科技大會於三月十八日在京隆重召開,鄧副主席作了極其重要講話;他肯定了知識分子是勞動人民中的一員,在向科技現代化進軍的新長征中,他願意當好‘後勤部長’。 這極大地鼓舞了全國科技人員的積極性,科學的春天真正來到了!
*說:外語是人生鬥爭的武器。我一定要掌握它。每天早五點到七點,我都到煤海公園僻靜處背誦單詞。北國四月,寒意料峭,在一株老榆樹下,我忽起忽坐,口中唸唸有詞。不時地搓搓手,跺跺腳,跑跑跳跳,以驅散寒意。那天,突然下起了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我躲進一個小亭子裡,迎面遇上一位戴狗皮帽子的小夥,一看,竟是吳勇。“你在這兒看書?”“背單詞。”“天這麼冷,你又剛動過手術,要注意防凍。”“沒關係。方大夫,你這是一?”“和你一樣,溫課備考。”“你考研,是吧?”“年歲不饒人,比不過你們年輕人了。”吳勇高興地說:“太好了,我又有老師了。”我自嘲地說:“我剛入門,恐怕你才是老師呢。”
真是好事多磨,我的報名登記表是三月十九日寄出的,十天之後,我又收到北京來函;登記表少‘招生辦’ 公章,讓我補寄。還說給我郵來了英語和政治複習提綱,可至今沒收到。
小禹的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已把皮菅移轉到小腿上,再做一次手術就能解決問題了。我用照片記錄了全過程。
近來,時感肝區隱隱作痛,胃納減退,肝功化驗;轉氨酶升高。我意識到;肝炎發作。魯華有些耽心:“你這麼死性,有病就休息嘛。”備考已到了衝刺階段,離考期還有六天,我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魯華說:“你待著,我去給你請假。人家考研,沒病都休息備考,你倒好,工作、考研兩不誤,你這是玩兒命呢。”
我把自已反鎖在家裡,停止一切娛樂和社會活動,專心致至的生記硬背。我不斷地鞭策自己;機會來之不易,要不是打倒四人幫,恐怕連考試資格都沒有。我考研別無他求,既不是嚮往大城市,也不是為了改變工作環境。儘可以平常心站出來,接受祖國挑選。
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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