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面不但有木耳，蘑菇，還有松籽，榛子。不禁喜形於色；“我正想託人去買，就有人送來了。”　還是女人心細，要去南方進修，正需要帶點東北特產，人參買不起，大豆不起眼，木耳最合適，請客送禮成了辦事的敲門磚；　這也是’*’　的副產品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48一262）

（48一262）

一九七五年十月十日 週五： 陰轉晴

進入十月，到了農曆‘立冬’節氣，北疆已是冰天雪地。魯華是十月八日登程的，同行的有奶奶和小圓，我一直送她們到佳木斯。

車快開了，－股離別之情湧上心頭；奶奶巳九十高齡，和我們生活了整整三年；結下了深厚的親情；她幫我們渡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此一去，不知能否再回鶴嶺？魯華雖已為*，為人母，但從洠С齬�睹牛�ツ戲澆�弈芊袷視Γ空��*歲月，不免有些擔心。只有天真的小圓，全然洠в欣氡鸕你皭潱�朔艿鼗遊枳判∈鄭�噝說睪白牛骸霸偌��職衷偌�　�

回到家裡，覺得冷冷清清的，心裡空落落的。家裡只有我和方方相依為命，這孩子倒能隨遇而安，不但不哭不鬧，照樣上學，還幫我幹家務活。我問她；“想不想媽媽，太姥，小妹？”她笑而不答。從眼神中，我可以猜出她的心思。

創傷骨科只有四名大夫參加輪值夜班，我不能請求照顧；只好帶著孩子上班。方方才上小學二年級，她胸前掛－串鑰匙，白天上學，放學後就到醫院。幸好家離醫院挺近，鄰居和同亊都挺關照。今天因有手術，晚七點才回家。方方正趴在窗戶上，望眼欲穿呢。見此情景，我不禁心中一酸。

除了工作，還有－攤家務；做飯，洗衣。還喂著十隻下蛋的小雞，一隻小黑狗。剛吃完晚飯，我正在刷碗，聽外面狗呌，又聽敲門聲，心裡－陣發煩，但還是開了門。

來的是兩位穿工裝的中年人。－看，竟是老謝，後面是他的工友。“有啥亊嗎？”我開門見山地問。“白天你手術的就是老禹的兒子，他的腿能保住嗎？”“他是小腿開放性粉碎型骨折，面板有廣泛捻挫，能否保住還很難說。”“這孩子三歲就沒媽，今年只有十六歲，就下井了。”老謝嘆口氣說：“老禹又當爹又當娘，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剛上班，就碰上了冒頂，這要沒了腿，今後的日子咋過？”我忽然聯想起自己，不也是這年令闖關東的嗎？！方晟也是十六歲來東北，我們和這小礦工相比，可幸運多了：“我會盡力的。”老禹有些木訥，一搭眼，就看出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臨走時，老謝塞給我一個紅包，“聽說你給孩子動手術，七奌多鍾才下班。老禹挺過意不去的，這是他的－奌心意。”我有些生氣；“礦工掙的是血汘餞，我能要嗎？！”老禹還想說什麼，”我埋怨老謝道；“別人不瞭解，你也不瞭解我嗎？”老謝有些尷尬：衝老禹說：“你看你，非要來。這下讓我‘坐臘’了吧。”

（48一263）

（48一263） －九七五年十月二十二日 週三 天晴

屋子裡靜悄悄的，坐鐘的嘀嗒聲清晣可聞。夜深了，月芽兒掛上樹梢。方方己進入夢鄉；時而發出幾聲囈語；這孩子內向，從不提起想念媽媽。也許，在夢境中，她在西子湖畔和媽媽相聚了吧？！

連收魯華兩封來信，她在信中提到；“。。。西湖雖美，我也無心觀嘗。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綠水青山難以沖淡我對你們的思念；我特別想孩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中。。。”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當年，我在上海進修時就有羈身寄讀的切身體驗。有了家，有了孩子，就有了責任，有了牽掛，更多了－份思念。

院工會發票，組織看電影‘春苗’。　這是－部描寫‘赤腳醫生’‘的新片。初看起來十分生動，細一琢磨，好像是海市蜃樓，霧裡看花。觀片後，醫院還佈置學習討論。因為‘赤腳醫生’　是新生亊物，又是敏感的話題，人們都忌口如瓶。

工作和家庭的壓力，使我不堪重負。咋日切菜時，不慎切傷左手示指，深達骨質，縫了五針。外科醫生最怕手傷了，開不了刀，幹不了活。我告誡自己，一個人的日子決不能疏忽大意。離開手，什麼也不能幹，只好請來老謝的愛人胡姐幫忙。屋漏偏趕連天雨，方方又發起高燒，咳嗽不止，天天帶她去醫院打吊針。

這幾天，時而停電停水，這是‘只抓革命，不抓生產’的苦果。*還要進行下去，聽說*復出，中國有了希望。

入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