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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來回竄動的聲音。我忽然悟出:戲如人生;人生就是一場無奈的戲。遙望礦山的燈火,想到千尺井下苦戰的礦工,相比之下,我是多麼渺小和卑微。
三十年的人生歷程不算短暫,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得並不順暢。究其原因,主要是沒能適應社會。具體來說,還有稜有角,沒有被生活的浪花衝磨'圓滑。'。陳慧就是我的啟蒙老師,而林森就是個最好的'活典型'。可是我學不來,做不到。還是我行我素,也許真是'秉性難改'吧。今後的人生路,還要走下去。怎麼走?道路不由自己選擇;環境左右人生的規跡;但我堅信:天生我才必有用,要活得有一點骨氣;有一點精神!
這次南下進修,不但重新恢復了和親友的聯絡。而且又結識了不少師長。
時值那個偉大的知青上山下鄉運動,經過冷靜地沉澱之後,痛定思痛;知青們開始'找出路'。於是,找關係,走後門,有的知青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肉體,一批批地掙出那個'流亡的苦海'。病退,返城,上學成了知青運動的一股暗流。
在東北;尤其是北大荒的知青,不但有京、津、滬等大城市的。還有杭州,甚至溫州、寧波中小城鎮的。東陽的一位堂弟就去了'內蒙';曾來信請求我的幫助;時值我剛下基層,自顧不暇。況內蒙鞭長莫及,未及聯絡。滬杭的親友師長,因我工作在黑龍江,自然要我關照下鄉的子弟。因著岳父又在農場局工作的條件,我都盡力而為。寫信為其'搭橋';至於'路在何方';全靠個人的'修行'了。
表姐夫的弟弟,在同江插隊,也來過幾次信,要來串門。大哥又寫信來,他戰友盧畏之子盧遠;近在'鶴立河農場';讓我就近給予幫助。他們哪裡知道我的處境啊,可又是無法推辭的事。
在我的記事本上,竟有了十幾個'知青'的名字,可我哪有那麼大的神通啊。昨接表姐夫之弟範東來電:謂:鶴嶺礦務局去同江縣招工,讓我設法。我一打聽,果有其事。聽說:興山礦醫院於院長參加招工,就冒昧地去拜求;他一口應允幫忙。但是招的是'井下工人';我不禁擔心:此乃危險工作,怕招意外。給表姐去電,說明情況,以防日後埋怨。
我已搬進了新居,雖是平房,但獨門獨戶,倒是方便了許多。室內陳設挺簡單;南北屋各有一個'被架',掛的布簾。地是水泥地,沒有地板,刷了一層'紅漆'。(*從礦供應科替我要的),還求謝樹榮給我打了個'簡易書架'。炕和爐子都挺好燒,白日南屋能進陽光。如此,總算安居下來。
去年今日,我風塵僕僕地回到煤城。懷揣對事業的雄心。整整一年過去了,收穫何許呢?煤礦不是沒有用武之地,而我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追求。儘管開展了一些手外傷的整形手術,還初試牛刀,參加了幾次外請手術,但難以施展我的抱負,反而招來諸多非議和嫉妒。甚而又搬出'白專'的大棒,弄得滿城風雨。但礦工需要我,我不能沉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人總要有一點骨氣,有所為有所不為。
到基層工作,有了接觸低層工人和平民的機會。有了更多地切身體驗。工人樸素的階級感情,是那麼真摯。這是繼'農村醫療隊'接觸農民之後,又一次心靈的洗滌。使我敢於面對現實,自覺地改造世界觀。
病房'大修',我幾乎無所事事。工作難以開展,經濟拮据,家庭負擔,都常使我陷入'進退維谷'中。酒最能消除心中的鬱悶,可清醒之後,又增加新的苦惱。得過且過又於心不甘,時時在矛盾中掙扎;難以跳出困境。
華北傳來'黃塵萬丈'的乾旱訊息;江南卻是洪水氾濫。東北亦因雨多地溼,春播受損。世界各地也有氣候異常;據說進入'小冰河期'。從市場情況看,天災人禍已影響八億人的衣食住行。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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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夫的小弟範東,靠了於院長的幫助,已被招工到興山礦。這位小夥給人的初步印象不錯:一米七五的個子,方臉,一副憨厚相。同時招來的杭州知青還有十幾位,都住在興山礦職工宿舍。
我炒菜打酒招待,他的酒量不錯,說是這幾年在農村鍛煉出來的。我如實地向他介紹井下工作的艱苦,他卻滿不在乎:“不管怎樣,也比同江農村強”。我隱隱有些有擔心,這個'表弟',不像是個'省油的燈'。但既然來了,總要對他負責。
我的兩位千金;方方五歲了,在幼兒園。每週六的下午,由她媽高高興興地接回家。到禮拜一早上,由我負責送進幼兒園。方方陰著臉,一言不發;眼圈紅紅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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